魏辰阳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朝简文植拱了拱手,然后跟同僚们拍马而去!
离京城约一里地的地方有座送别亭,是专门为一些亲朋好友为即将远行的人送别而立。
魏辰阳一行人快马奔驰时就看到亭中似乎有人影晃动,疑惑又是哪些送行之人在此等候?
离送别亭还有丈余远时,一名穿着宝蓝衣衫的男子骑马迎了上来。
魏辰阳一看,竟是小舅子、忠勇伯府的二爷段玉松!
“玉松?”魏辰阳和同僚勒住马,惊讶地看着昨天还和自己喝过酒的小舅子。“你怎么……”
昨日说好不再送别,怎么段玉松会候在这里?
段玉松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送别亭道:“虽然大姐夫说不让我们送,但有人却非要过来呢!”
顺着段玉松所指看去,魏辰阳的眼睛一热。
送别亭外停着一辆马车,亭内站着几名女子。
向同僚说了一声,魏辰阳便催马和段玉松奔向送别亭。
亭内,大太太何氏、魏倩和魏仪正翘首张望,她们身后是两名丫鬟和一名婆子。
魏辰阳跃下马大步走向送别亭,魏氏姐妹喊着“爹爹”扑了过来。
大太太满眼是泪地看着这揪心的画面,心中却有些欣慰。
“你们怎么来了?”魏辰阳一左一右抱住女儿,忍住眼中的热意问道。
“我们想来跟爹爹道别。”魏仪偎在父亲的怀里轻声轻气地道。
魏倩则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缝制得怪异的荷包放到魏辰阳的手中。
“爹,这是我们姐弟三人给您的东西,若是想我们了,就拿出来看看!”魏倩郑重地叮嘱道。
“是什么?”魏辰阳好奇地看着那个针脚不齐、素得不能再素、只绣着一个魏字的乳白色荷包。
用手捏了捏,荷包里似乎还有东西,硬硬的、小小的……
打开荷包的结绳,魏辰阳发现这个荷包分成了三个袋格,每个袋格里都有一个未剥壳花生大小的物件儿。
倒出三个物件儿,它们在魏辰阳的大掌里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琉璃兔儿、琉璃马儿、琉璃狗儿……阳光下,三只琉璃小动物散发着炫目的光华。
“这是……”魏辰阳怔住了。
“我属兔儿、妹妹属马、定哥儿属狗,这是我们的属相。”魏仪抢着道,“是从四姨母送我们的琉璃十二生肖摆件里拿出来的!爹爹你带在身上,想我们了,就拿出来看看!”她学着姐姐的话。
琉璃!听说她在云罗街开了间琉璃饰品铺子叫琉光阁……魏辰阳抿了抿唇,然后又勾起了唇角。
小心的将三只琉璃生肖装进荷包里,再细致的塞进怀里,魏辰阳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站起身。
大太太一直站在送别亭内,她不想打扰齐远侯父女的道别。
突然,魏辰阳一掀袍摆,跪在黄土地上朝大太太磕了三个头!再起身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招呼同僚赶路!
大太太带着魏氏姐妹上了马车,祖孙三人哭了一路!
此次在城外与魏辰阳送别之后,魏氏姐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懂事了许多!也渐渐开始融入伯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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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的某一天,段玉苒刚踏进生意兴隆的琉光阁,忙着招呼客人的宝卉便赶紧跑了过来。
“四小姐来了,快请到里面!”宝卉迎着段玉苒往铺子后面走,又嘱咐楼下的伙计招呼好客人。
为了琉光阁的生意好,段玉苒是不介意偷师学艺、抄袭、山寨别人的!
自从看了宝珑斋的分流待客方式,段玉苒也照搬过来在琉光阁中使用!
而第二批和第三批琉璃首饰与摆件也卖得不错,甚至还有客人下了几笔订做的单子!
就这样,琉光阁的生意日益好起来,在云罗街上也开始小有名气!但段玉苒每次去宝珑斋回来都还是会气闷!
同样的琉璃红宝钗,在琉光阁卖二十五两银子都已经是天价!到了宝珑斋、装在精美的盒子里后,身价一跃卖到一百五十两!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段玉苒再不服气也是无奈!
“四小姐,几日前驿邮送了样东西到铺子里,说是有人寄过来给您的。”
到了后面的小休息间,宝卉拉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裹着的长条形匣子。
看着那个巴掌宽、半条手臂长短的匣子,段玉苒疑惑地问:“谁送的?”
“那驿站的人说是从西疆来的。”宝卉想了想答道。
西疆?段玉苒微愣!那不是齐远侯魏辰阳现在呆着的地方吗?
魏辰阳到了西疆后,几乎是一个月一封信的送到伯府,还时常随信带些西疆的特产或小玩艺给魏氏姐妹。而魏倩也每次都很认真的给父亲回信,父女之情以此牵系不曾断过。
除了那位齐远侯,段玉苒还真不知道在西疆认识谁!
让同来的丫鬟碧珠打开匣子,段玉苒看到匣子里放着的是一尊木雕像!
拿起那尊木雕像,意外的发现木质轻盈,完全没有沉重打手的感觉!莫非是软木?
雕像是一名执着团扇半遮面的女子。与众不同的是,本应是因羞怯而执扇半遮面的女子,那双大眼却灵动的睁大向上看着什么,梳着堕马髻的她微偏着头,一副可爱的模样。
“真是惟妙惟肖的仕女木雕啊!”宝卉发出低呼,“莫非是小姐准备新引入店中售卖的物件儿?”
段玉苒微张着嘴,仔细地看着那尊木雕仕女,表情有些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