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喝斥吓住小厮,再硬闯到厅子里来,果然看到厅内只坐着硕王一个人!段玉菲心下欢喜,便拿出在铜镜前演练许久的“娇态”来迷惑硕王!只可惜她装白花儿的火候太差,反而有东施效颦之嫌!段玉芳那是从小就被王姨娘教导着装弱、装病来博得四老爷的关怀!段玉菲则是从小就专横跋扈,那份柔弱的气质可是装不出来!
段玉菲也不知道跟硕王说什么,只拿着上次六姐段玉芸得罪硕王妃的事道歉,又话里话外影射段玉苒无容人之量。边说还边往硕王身边凑……
本想假装被绊到、然后跌进硕王的怀抱里,再以名节受损为由让硕王收了自己!段玉菲走路时就刻意脚下别别扭扭,这一切却被顾衡看在眼里、冷笑不已!
就在段玉菲看准距离、脚下一绊准备扑向硕王时,顾衡手疾眼快操起桌上的茶碗砸到了段玉菲脚下!段玉菲吓了一跳,脚下的“绊子”却是收不住,只能往旁趔趄了几步!为了站稳身子,她的手臂自然乱划一气,便拽倒了立花盆的架子!人跌倒了,架子好死不死反倒砸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切也不过是电光石火刹那间发生的事,连在厅内的万富都没太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段玉菲却是心知肚明、丢脸到家!
可是,丢脸归丢脸,总在这冰凉的地上趴着也不是回事啊!幸而后进来的小厮聪明,跑去找妈妈和婢女了,段玉菲索性装晕到底继续趴在地上不动!
“还以为王爷会先进宫给太妃、皇上和皇后娘娘拜年后才会到伯府致丧。”齐远侯淡声地道,“虽说这样的日子里,男女大防便轻了许多,王爷也不好让王妃在灵堂里跪着辛苦受冻,自己却在这里和伯府别的女眷……”
齐远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视线却有些不屑地瞥向装晕的段玉菲。
顾衡并没有被齐远侯故意歪曲事实的话激怒,只是回以淡笑地道:“本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齐远侯指东指西了?不过是一只想跳上脚面膈应人的癞蛤蟆失脚摔倒罢了。侯爷未免想得太多了!”
齐远侯的面皮抽了抽,嘴角强抑着不上扬,清咳两声后才道:“原来如此。”
地上那只装晕的“癞蛤蟆”却是气得差点儿跳起来!
顾衡与魏辰阳的对话刚结束,外面便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女子的说话声。
帘子一挑,忠勇伯夫人、四太太和三个妈妈、两名婢女前后走了进来!
“哎哟,我的菲姐儿啊!你怎么晕倒在这儿了!”四太太看到趴在地上的女儿,哭叫着扑上去将人抱起来!“菲姐儿?菲姐儿你醒醒!”
忠勇伯夫人的脸色非常难看!她本就因为老姚氏之死而气恼上火,偏四房又不消停!
“怎么回事?”忠勇伯夫人问一直站在厅内的小厮万富。方才报信的小厮也没说明白情况!
不等万富上前答话,四太太那边便火力全开地指责硕王和齐远侯了!
“王爷和侯爷为何这么待小女!菲姐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欺负她!”
在四太太简单的想法里,齐远侯是大房的女婿、硕王是三房的女婿!段玉菲出了事,一定是他们欺负了女儿!可她却又未想过,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作什么!
忠勇伯夫人在旁听了这不像样子的话都气得直瞪眼!
这四太太是越发的疯癫不像话了!在远乡侯府时,冯氏便是不受重视的嫡三女,因着家门败落也未受过正经的贵女教导。进了伯府的门后,在老姚氏的偏袒下,冯氏小人得志、得意忘形起来,作派比那市井民妇还不如了!这两三年诸事受挫,心态失衡的四太太说话作事都有些不大正常!
但当着两位晚辈姑老爷的面,忠勇伯夫人还是给四太太留了脸面!
“快将四太太与九小姐扶起来!”忠勇伯夫人朝跟过来的婆子使眼色道。
三个婆子连忙上前,从地上扶起四太太来,其中一人架住了九小姐段玉菲。
段玉菲还在装晕,她现在更没脸睁眼睛了!
“大太太给我们家菲姐儿作主!老太太这刚去了才半日,旁人就开始欺压我们四房的人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太太怕也是死不瞑目!”四太太声音尖厉地嚷道。
四太太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还说老姚氏死得不瞑目,气得忠勇伯夫人想上去抽她两巴掌!
“你混说些什么?”忠勇伯夫人大声训斥四太太道,“这是什么日子,你还要闹个不休!”
四太太还想说什么,扶着她的一个婆子低声劝道:“太太还是快些将九小姐送到后院去,请个大夫进府来给看看要紧。”
这真是位拎不清的主儿!
四太太听了才幡然醒悟,马上招呼着婆子和婢女要将段玉菲背到后院安置,还嚷着要请大夫。
厅里女人们忙乱,两位姑老爷却稳如泰山地看热闹。大丧头一日就闹出这样的事来,也真是奇葩了!
齐远侯虽是大房女婿,段玉蓉过世后与岳家便是利益相交的关系!硕王是三房的女婿,其他几房人根本也入不得他的眼!所以他们是不怕事大、看笑话!忠勇伯夫人眼角余光瞥到他们略带嘲弄的神情,真是气得胸口发疼!待老姚氏的丧事办完,一定要跟忠勇伯说一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