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交道,早见识过比卢大乘更精明的人,没准还真被他几句话、几种作为给蒙混过去!

卢大乘不可小瞧!宴席上把酒言欢间,他便透露出自己与乌突利酋长的一个儿子私交甚好,还做过几次生意!对乌突利部族的风俗、所处地域的特点等等颇为了解!这是一个普通商人能做得到的吗?

顾衡一开始对义沣伯也不甚放在心上,但宴会过后便对此人有了从长计议的想法!此次北漠出使之行,同来的人员中的确没有对乌突利这个部族很了解的人!应国公是驻守边关的大吏,乌突利人防备他都来不及,更谈不上平日有所沟通和了解。所以,义沣伯的出现就有意思了。

眯了眯眼睛,顾衡突然轻声嗤笑,看得旁边的段玉苒莫名其妙!

有人说女人一孕傻三年,段玉苒原觉得这是对女人的一种侮辱!可现在却有些信了!

与其说女人是傻了,倒不如说是女人的情感太细腻,怀孕后就一心的精心养护自己与胎儿,生下孩子后后又一心的照顾和养育孩子!哪里还有心思想旁的?所以这个“傻”是女人的付出与牺牲!像现在,她就很不愿意费脑子想太多,不愿自己心事太重影响到腹中的孩子。加之孕期易疲劳,在很多事情上她都不会太计较。

“王爷,咱们到沣城也有数日了,也不知这购买良驹之事何时才提到日程上?”段玉苒挑眉问顾衡。

这几天,顾衡参加了左一场宴请、右一场宴请,光忙着吃吃喝喝、应酬当地的官员与世族了,也不见他张罗着买马!她还等着看北方良驹是什么样子呢!

“嗯,再过个两三日,我与何大人、傅大人带着几个人先去乌突利拜见酋长。大荣与境外各族交易的大集在十日之后,到时乌突利人会带着马匹到大集上由我们挑选。”顾衡答道。

“只王爷和何、傅两位大人?应国公不派兵相护吗?”段玉苒皱眉问道。

“会派二十兵士相随,但应国公便不宜一起同行了。”顾衡也不瞒段玉苒地道。

“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段玉苒歪头望着顾衡祈盼地道。

“不行!”顾衡自然是断然拒绝!“你有着身孕,在宅子里好好休养,待马匹买完后,咱们就启程回京!”

段玉苒听了顾衡这样说也不气恼,依旧是歪着头看着他。

顾衡本以为妻子会撒娇歪缠一阵要跟着一起去,可段玉苒这副不言不语、只看着你的行为反倒让他有些心里没底!

是不是自己语气太重了?会不会拒绝得太严厉和直接了?

“咳!乌突利是蛮族,万一有什么事发生,你有身孕……”

“我明白。”段玉苒坐正身子,端起碧珠为自己准备的蜜水喝了一口,“王爷不让妾身跟着,那妾身便老老实实的呆在宅子里就是。回京前,便谁也不见就是。”

“……”顾衡的心被轻轻地戳了一下子,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妾身不明白,王爷带妾身一起来沣州府,一路上颠簸辛苦到底为了什么?不如让妾身留在京中的硕王府里安胎岂不是更好?”段玉苒斜视着顾衡道,“还是说,王爷觉得将妾身留在京中有什么不妥……或是说不安全?”

这几天顾衡命许圃替她挡了很多拜访与帖子,段玉苒都是知道的,也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儿!一开始她还以为顾衡是想带自己出来开开眼界、看一看北漠风光、体验一下塞外风土人情!但现在把她往租来的宅子里一关,看什么啊?体验个毛啊?说这里面没有蹊跷,连碧珠这个粗神经的婢女都不信!

顾衡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形一僵,神色有些不自在起来。

段玉苒朝刘嬷嬷和碧珠使了个眼色,二人无声无息地退出了屋子。

“阿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段玉苒沉下脸看着顾衡,语气有些冷地质问道,“你我夫妻同体,若是不该我知道的事,你也说一声,我不再深问就是!但我不喜欢被欺瞒!有危险也好、有困难也罢,我总不得真的做个无忧无虑、一无所知的硕王妃!”

无论哪一世,段玉苒从来都不是傻白甜那款的女人!她可以幸福的享受男人给予的保护,但前提是她得知道他和她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困难或危险!

顾衡皱眉地望着段玉苒严肃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娶的女人“不一般”,但他想给予她最妥贴的保护,不让她经受半点儿腥风血雨的惊吓或侵扰!可现在看起来,段玉苒比他想像的敏锐!性格也比他想像中的更强硬几分!

犹豫了片刻,顾衡在段玉苒不放弃的认真注视下轻叹地开口道:“父皇的身体看似恢复得不错,但到底是年纪已大,底子大不如前。皇兄经过监国那阵子的历炼,想必对登上帝位的执念更深!楚王势力已不容小视,卢贵妃多年经营岂容此时付之东流?在楚王、英王赴封地开府前,他们必会有一搏!父皇挑在这个时候命我到北漠来,其心意不言而喻啊!”

段玉苒听得心惊,她万万没想到京中时局竟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更是无法联想到皇位之争已经开始了!

“这么说来,王爷带我离开京城,是为了避开太子与楚王的帝位之争?”

顾衡不是一直死忠的支持太子吗?这个时候怎么能抛弃太子不顾,而跑到沣州府呢?是皇命难违,还是其中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隐情?

“是。”顾衡肃然地点点头,“近十年来,我已为皇兄做了不少,虽成为了皇兄最信任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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