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顾衡已经给三个铺子打下了良好的客源基础,如果按照之前的经营路线和方式不变,纵然不用硕王手下的人打理,于家也不至于将铺子给做得败了!之前宝珑斋里卖的东西也不全都是段玉苒设计出来的东西啊!
还有御珍味酒楼,除了掌柜和帐房撤出来外,后厨那些人可是一个也没动!但听说于家人接手后,嫌弃做菜用料花销太大,将菜品删删减减、用料又苛扣和替代,菜味不对了、不精致了,谁还会花大钱去吃?
至于天针楼,应该是三家铺子中唯一还在盈利的了。但于家人将眼神已经不济、作活慢的绣娘及师傅都遣散了,嫌她们白拿工钱、没什么大用处!为此,顾衡曾特意写封信来让段玉苒给那些被天针楼辞退的老绣娘与裁缝们寻个院落暂时安置下来。当初天针楼请她们并非是想让这些人做活,而是因为她们经验丰富、手艺了得,主要是带徒弟!
段玉苒心疼那三家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铺子,因为那都是顾衡费了很大心血才支起来、打下名号的生意啊!就这么被太子妃的娘家人给祸害了!
雪后天晴,天气又冷了一些,段玉苒让许德令加装一车炭给老绣娘和裁缝们送去,别让她们受了冻。
这边刚将府内府外的事安排完毕,下人就来报说明兰县主求见!
说到这位明兰县主,段玉苒上个月还挺关注她,但后来见万寿节那晚的事没有被传开,她也就淡忘了。今天明兰县主来找自己,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命人将明兰县主请进内院待客的花厅,段玉苒整理衣装便去待客。
花厅内的摆设是按着段玉苒的喜好设计的,最显眼的就是正座上铺着毛皮的大椅子!乳黄的皮毛将椅背和椅面都铺盖住,人若是坐进去就会暖烘烘的。
明兰县主被引进花厅后,婢女从摆着几个琉璃瓶的柜橱内拿出一块纯白的皮毛铺在一把椅子上,又搬了一个小炭盆子罩上铜丝罩放到椅子旁。明兰县主刚落座,就有婢女奉上热茶、端上点心,待客之礼十分周到!
段玉苒进来时,就看到明兰县主在打量花厅。
“县主今日怎么有空到王府坐客?”段玉苒在门口的草编垫子上轻蹭了两下脚才踏进花厅。
明兰县主站起身,模样有些局促,看样子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施礼。
段玉苒挺奇怪一向骄横的明兰县主怎么会有今天这种无措的样子。
“县主请坐。”段玉苒没让明兰县主为难,自己走到正座坐下后请她也落座。
明兰县主暗松了一口气,坐回椅子。
两人之前几次见面都谈不上愉快,所以这次明兰县主主动求见,依旧是气氛尴尬!
“县主找我有事?”段玉苒又问了一遍。
明兰县主抬起眼帘看了看厅内的丫鬟,抿唇又垂了下去。
段玉苒挑挑眉,心想既然都请进来当客人招待了,也就顺应一下客人的意愿吧!她示意云珠等人退出去。
待婢女退出去后,段玉苒也不再催明兰县主,只静静地坐着等她自己开口。
明兰县主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想了好半天才抬起头,用毅然的眸光望向段玉苒,“段姐姐,我……我有了身孕。”
一声“段姐姐”叫得段玉苒头发根儿都竖起来了!再一听后面明兰县主说自己有孕了,段玉苒就预感有大麻烦找上门了!
“呵呵,县主不要开玩笑了。”段玉苒生硬的笑了两声,冷下脸道,“县主尚未出嫁,这种玩笑还是不要乱开的好!”
明兰县主咬咬牙,豁出去地道:“段姐姐不问问这孩子是谁的吗?”
段玉苒的表情更冷了,“县主不必跟我套近乎,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彼此最是清楚!您那声段姐姐,我是担不起的!至于你有没有身孕、即使有身孕怀的又是谁的孩子,我完全不感兴趣!”
未婚有孕的女子被视为与人通jian!而腹中孩子则被认为是歼生子!知情者都巴不得离这样的女人远一些!段玉苒没必要将同情心给这位明兰县主,自然也不会作出惊讶和安慰的样子给自己找麻烦!
明兰县主冷笑一声,扬着下巴道:“你不感兴趣?不感兴趣无所谓,我却是一定要告诉你的!我腹中的孩子是衡哥哥的!”
靠!段玉苒差点儿跳起来往明兰县主脸上摔茶杯!
不要脸得有个限度!怎么把屎盆子扣在顾衡的头上?这是逼硕王喜当爹啊!
如果不是顾衡没有瞒着自己,将万寿节那晚发生的事告诉了自己,明兰县主这么一闹,段玉苒没准还真得怀疑一下!
“呵呵!”段玉苒发出嘲讽地笑声,挑眉问道,“县主确定腹中胎儿是王爷的子嗣?”
明兰县主心虚的咬咬嘴唇,哼声道:“当然!”
段玉苒沉下脸大声道:“来人,送客!”
在明兰县主诧异的表情中,站在厅外的丫鬟们掀帘子进来。
“送县主出府!”段玉苒吩咐道。
“段氏!我的话还没说完!”明兰县主气得跳脚!
“哦,我不想再听县主胡说八道!送客!”段玉苒清冷地道。
明兰县主气极,没想到段玉苒听闻这个消息竟是这样的反应,还以为她会恼怒的咒骂或质问什么,没想到就是直接赶人!
转头看向进来要送客的丫头,明兰县主喝道:“你们出去!我有话要和你们王妃说!”
“县主不必说了!我说过,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