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云洒脱执笔,一气呵成写下来,笔法苍劲,力透欲飞,字迹经过四年的磨练,加上一身功夫,心性的提升,练得字比当初刚到大隋时候,要强多倍了。
只不过,萧依依更注重内容,忽视了笔法如何,因为她最感兴趣的,是诗文内涵与意境,而非表面形式。
当罗昭云写完停笔后,她拿起那张大号宣纸,看着令她激动咏莲诗,默默念着,眼眸闪烁异彩,涌起了无限遐思。
“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萧依依看完了诗文,再望了一眼荷塘莲花,情景交融,顿时给她一种强烈的冲击。
她心中对莲花的热爱更提升了一筹,甚至,真的把莲花当成自己的化身般,爱屋及乌。
过了片刻,萧依依忽然询问:“这首诗,可有名字?”
“有,爱莲说!”
“爱莲说?萧依依娇躯一颤,芳心不自觉地跳动了。
当下心忖:他把我比作一株清莲,却又提名爱莲说,难道……他要向我表达什么好感和情意吗?
这一刻,萧依依有些心跳加速,脸颊涌上一层红晕,多少有些羞赧,如同被表白的少女一般。
其实,萧依依对罗昭云,也谈不上感情,毕竟相处太短暂了,只不过被他的才华,以及新颖的思维、别具一格的说辞等所打动,这几日不见,总想着早一日再相见。
但是当他站在眼前,因为他的年纪比自己小几岁,尚未弱冠,所以萧依依又觉得心平静许多,没有那样火热的****之欲,却有一种相知的感觉。
“我很喜欢这首诗文,就赠予依依吧!”萧依依有些撒娇的意味道。
“可以,写出来,也没打算带走。”罗昭云笑了笑说道。
萧依依小心翼翼拿好写满诗文的宣纸,笑靥如花道:“为了犒赏,请随我入阁楼,依依为罗公子弹琴唱歌,直到公子听腻为止。”
“哈哈,那恐怕唱几天几夜,我也听不腻啊!”
“公子真舍得依依唱上那么久吗?几天几夜,不累死依依才怪。”萧依依娇嗔道。
“只是打个比喻了,能独自欣赏,哪怕一曲,都是我辈男儿的享受了。”
二人有说有笑地客套着,离开了小桥流水碧荷后院,来到主院一处优雅的阁楼。
小径红稀,绿荫葱郁,翠叶藏莺,珠帘隔燕,炉香静逐游丝转。
萧依依领着罗昭云上了二楼,在开阔的外轩软榻处坐下来,两人中间,各有一道案几。
一个案几上放着凤尾琴,一个案几上,摆着茶具。
婢子秀盈上楼在茶壶内沏了热水后,告退出去,在外面看守,不让外人来打扰,把独处的空间,留个了这对才子佳人。
萧依依袅袅娜娜地坐了下来,姿态妍雅,端庄中隐隐透着娇媚之色,头上随意得有小撮发丝散垂下来,另有一种独特放任的韵味。
如今罗昭云与她关系又进了一步,都进入她的闺房了,也不必太多约束了,眼见萧依依款款落座,细腰雪肤,秾纤合度,不禁多瞧了几眼,真的是倾城之姿,艳冠京华啊!
“我先弹一段前奏吧,这是引子,然后是主曲部分,我这次会唱出曲词来。”
罗昭云闻言点头,专注起来,准备仔细聆听。
叮叮咚咚——
随着萧依依的弹奏,琴曲悠扬传出,高亢清美,渐渐意境加深,曲调变得逍遥洒脱,让人仿佛有一种要跃跃欲飞得错觉。
“岁月难返望沉默,秋风已厌倦漂泊,夕阳眷顾不走兮,斜照当空,留恋着我……”
萧依依的声音犹如黄鹂一般,本是非常清脆悦耳,此时又长着半古韵半白话的曲词,夹杂着一种人生岁月,生活惆怅的逍遥之叹,显得更加有深度,有意味了。
不多,让罗昭云想不到的是,对方把曲词改动了不少,偏古化一些,曲调也在他当日唱的基础上,又拉长了琴音和韵味,唱出了萧依依独特的声腔和魅力。
这一首逍遥叹,真的变成了萧依依的逍遥之叹了。
一曲唱完,又复唱了一遍,再加上前后的引曲、尾曲,时间快接近一刻了,满足了长度的需求。
“感觉如何?”
罗昭云有些陶醉神态,答道:“很美妙,真的,变化也不小,更动听了。”
“呵呵,你这原创满意就好,我还担心你责怪我改编过大呢。”萧依依吐了吐香舌,嬉笑了一声。
“不会,你是内行,琴曲高手,比我这业余的,强出太多了。”罗昭云谦逊地说。
萧依依眼眸似水般,盯着罗昭云,心想这个少年真的不一般,毫无士子的酸儒架子,举手投足,温文尔雅中,又带着几分阳刚之气,谈吐适宜,跟他坐在一起,前所未有的舒心、放松。
不知不觉,她还真有些喜欢上这种味道和相处感觉。
萧依依微笑着说:“对了,舞蹈部分,也已经在编排了,府上的歌姬,足有数十人,都在紧锣密鼓地排练,不过曲词我还没对任何人提起,以免泄露,就减少了现场的震撼性了。”
罗昭云道:“编舞我可不在行了,如何弄,全凭你拿主意了。”
“那是自然了。”萧依依莞尔一笑。
罗昭云说道:“正事暂时告一段落,是否可以聆听一下萧姑娘的拿手的绝技琴曲呢?”。
“君所愿,不敢违尔!”
萧依依含笑点头,然后又为罗昭云弹奏清唱几首,都是她往日里最拿手的曲词,她的专注,她的柔情,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