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云下令整顿三军,将伤员送往后方,战甲和粮草运过来一个月的,将缺失的人马补充完毕,同时调来一些后起之秀,参与这次战斗,比如来恒、贺若怀廓、樊东尹三人从三个难民县调过来,融入军中,起步都是都尉军职。
麦铁杖、麦孟才、麦季才父子将领是军中的砥柱力量,薛万韧、薛万备都是虎将之才,日后有大用。
可以说,麦、薛两位大将军和他的儿子们,绝对是征战主力,此时在罗昭云的账下,对罗家军有很好的强固增威作用。
二十五六岁的罗昭云,戎马从军十年,经历大小百战,经验积累下来,而且岁数已经过了弱冠,成熟很多,举手投足,神色稳重,有一种泰山压顶不变色的心态和气质,让一些资历较老的将领都认可他的元帅地位,实至名归。
罗昭云虽然没有出关作战,但是排除斥候不少,同时情报组织也在不断送回新的消息。
北齐高氏已经向东部奚、契丹、靺鞨、室韦四大接壤的东北边戍草原部落求援,蓄意诸多好处,比如粮食、土地、美女、汉人奴隶等,高氏打算通过这种向草原人示弱的方式,拉来强大外援。
游牧民族有强悍的骑兵,这是高氏缺少的底气,需要依仗的外部实力。
因为要培养一支铁骑出来,不光有马匹就可以,需要是良种战马,而且骑士的培养不容易,养一支万人队的精锐铁骑,需要的经费,可能是五万步兵的价钱了。
以罗家背后的财力,也只能打造最精锐的一万铁骑,归属他的中军,其余骑兵使用的装备和战马,骑士的水平,肯定要比中军铁骑弱一些。
临渝关城的元帅账内。
诸将聚于一堂,铁衣生辉,一身英锐之气。
有三名亚将,都是渔阳、北平郡的鹰扬郎将和戍军老将,偏将十多人,都尉三四十人。
麦铁杖是朝廷大将军职衔,但在这次领军中,作为前军的将军职务。
罗昭云坐于主位铿锵有力道:“契丹、靺鞨等部落也都出兵了,多有八千,少有两千不等,接近两万铁骑,加上高氏兵马中五千骑兵,人数达到了两万五千人,已经越了目前咱们在临渝关的骑兵数,在关外交战,骑兵很重要,对咱们有了一定的压力。”
麦铁杖道:“大帅,末将曾与突厥骑兵大战过多次,有对付游牧骑兵之法,不如,由我打头阵,跟这几支游牧骑兵来个大对决?”
罗昭云说道:“能用智取,不可硬敌,如果正面投入主力大军厮杀,双方都要两败俱伤,即便平了关外隐患,也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哦,如何智取,请大帅下令。”麦铁杖素知这个罗少帅足智多谋,用兵无定规,既然这样说了,可能已经有了定计。
“对付游牧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诱敌深入,然后设伏袭击,游牧部落的骑兵大多为牧民,聚来为战,散之为民,野性未训,胡风严重,只要我们撤退,肯定能引得敌兵追击。”
“这个计策好啊!”不少武将都觉得可行。
罗昭云微微一笑道:“没那么容易,如果只是胡族骑兵那就好办了,现在有北齐遗族合作,他们族内隐伏数十年,在谋算诡计,肯定有老谋深算,足智多谋之上,能够克制不上当,我军计策就行不通了,而且,本帅还得到消息,高氏派人去高句丽,还在不遗余力拉外援,为我们树敌,所以,此战我们要战决。”
这时候,贺若怀廓站起来道:“大帅,既然外敌很多,为何我们不守在临渝关内,闭门不出,等待他们来袭,这样可以以逸待劳,胡族捞不不到好处了,自然就退兵了,高氏在关外没有百姓为根基,收不了赋税,那个郡只有几万人,也不够他们瓜分,支持庞大的军马粮饷开销,所以,咱们完全耗得起。”
“这个建议好,以逸待劳。”不少武将觉得贺若弼儿子贺若怀廓也懂用兵算计,不愧出身名门。
罗昭云摇头道:“燕郡告急,那里的治所城邑内,有燕郡数万百姓,还有咱们的府兵将领,他们需要我们营救,一旦破城,可想而知,那些契丹、靺鞨骑兵一定会瓜分这些百姓,充当奴隶带回东北深处部落,他们的财产也会被高氏遗族霸占,彻底家毁人亡,咱们的军中,就有燕郡的人,火长、队正、百夫长、校尉,还有数千士卒,他们的家人在燕郡,我们如何忍心,见死不救,放弃不理,就这样眼睁睁他们被战火吞噬,妇孺被掠走?”
他的话说出来,全场武将都沉默了,这关乎到军心,还有仁义道德的层面,没有人乱开口了。
连贺若怀廓的脸上都有些红,为自己刚才的计策感到一丝羞愧,为了胜利有些不择手段,无视百姓生死。
其实他的做法,并没有错,至少在兵法上,不战而胜,已经算高明的了。
但是,罗昭云却不会这样做,他不是普通的将军,而是要称雄的王者,百姓人心对他,远比一场胜仗还重要。
“噗通!”两名都尉冲出来,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罗昭云连磕几个头,哽咽道:“感谢大帅,念及燕郡内的百姓,属下属下的家眷就在燕郡治所阳乐城内,而且,军中的确有一些士卒,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那个城内,恳请大帅施援。”
刚才这两名都尉听到贺若怀廓的提议后,面如死灰,忧心如焚,听到元帅的话音后,这才激动地跑出来求情。
罗昭云扫了这些武将的面孔,从这些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