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这难缠的周公搞定了,周扁不由大大出了一口气。与这不好应付,却又不得不陪着笑脸去讨好的身居高位之人打交道,还真是麻烦,若是可以,周扁真不想再去见这样的人,可是一想到王室要发展,难免日后还会与韩侯啊,魏侯啊什么的来往,少不得还得自己亲自去会面,周扁就殃了一大截。
实力,在这个世上实力最重要,不然哪怕自己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见到了强国之主,还是得主动讨好。一想到此,周扁那迫切的心似乎又燃烧了起来,提升实力才是重中之重,于是周扁抬起头来,向着那周公远去的方向,迈步跟了上去。
幸亏周公还不是太昏庸,早饭时还没有喝酒,所以这一顿早饭倒是很快就结束了。打了几个饱嗝,周公接过侍女递来的绸子擦了擦嘴巴,看得一旁的周扁很是心疼,便是自己都没有这么奢侈过啊。
见大王还在一旁等候,周公很是满意的起身说道,“让大王久等了,这便出发吧。却不知王室这边是何人带队?”
早已习惯了周公口中的不敬,周扁拱手答道,“少师将率成周之师为周公助威!奉太后令,本王也将随军前往,以观效周公用兵!”
正好少师也在一侧陪着大王,便也拱了拱手,冲周公打了个招呼。
“哦,既如此,那大王便跟着寡人好好学学吧!走吧,传令让龙将军率军绕成周城北而过,这成周城干道太窄,可容不得寡人大军通行顺畅啊!”这后一句却是对宁越所说。
说着周公便起身离开,周扁忙紧紧跟上,一群人向宫门走去,刚绕过崇德殿,便看见了前来送行的太后太师等人。此次出兵,是定下少师主帅,周扁随行的,所以不随师出发的太师少傅等人便陪着太后在宫门处等待。
看见周扁一行人,却是太后迎了上来,“周公,此次兵发巩邑,本宫便将大王交给你了。大王的安危,以及巩邑的战事,全赖周公啊!若是此番得胜归来,本宫必将禀告先王以及先公,求奖赏于周公!”
在太后面前周公却是不敢怠慢,忙还了一礼,又是谦逊一番。不料转头望向太师时,却恢复了本性,“太师大人,莫忘了昨日宴席之上,你为寡人许下的承诺啊!”
太师闻声却是疑惑,忍不住就要摸摸头,昨日喝高了,谁记得说了些什么啊,不过嘴上却是嗯嗯了起来。
望见太师模样,便知是记不得了,周公却是好心情,笑笑道,“太师好记性啊,昨日可不是说得胜归来之后便为寡人求得太傅一职么?”
周公虽贵为洛阳之主、一国诸侯,但却在王室只挂了个上卿之职,而先周威公也就是当今这周公的父亲却是挂着少傅之职,有了少傅的名头,周公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插手王室之事了,所以周公对此却是极为在意。
原来竟是此事,或许是昨日酒后失言才答应下来吧,不过既然对洛阳已经是势在必得,所以此时倒是不必吝啬对周公的承诺,于是太师一拍脑袋,装作猛然记起的样子,“哦,是此事啊,好说好说,你看我这都老糊涂了,差点就把周公的大事给忘了。放心,此事包在老夫身上了,王室以后还是得靠你们年轻人多扶持啊!”
周公闻声大喜,他可是知道太师在太后和大王心中的分量,如今当着这二人的面许下承诺,看来此事已是十拿九稳了,于是忙客套了一番。
一旁的太后却是皱起了眉头,虽说早已得知周扁的计划,太后仍是放不下架子来吹捧周公,于是太后忍不住了,轻咳一声道,“周公,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出发了。还得拜祭太庙呢!”
周礼有言,国之大事,在戎在祀,出兵是国家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不得不慎重。不料周公却是摇头不同意了。
“太后多虑了,昨日寡人出发之前已经在洛阳祭过太庙宗庙和考宫了,所以成周这里便不需要了吧。兵贵神速,寡人这就要出发了,太后若是对大王还有什么交代,尽早说吧。”
昨日喝酒喝的稀烂不见你说兵贵神速,今天却正儿八经提出来了,还真是厚脸皮啊,虽说这周公在目前阶段被自己视为敌人,但作为自己的远房族兄,周扁还是忍不住在心中骂了起来,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而太后一听更是不悦了,这分明是对成周王室赤裸裸的欺负,需知王室是从洛阳搬到成周的,所以洛阳的祖庙最是正宗,所以周公这话便是嘲笑王室平日里无正宗的祖庙拜了。
于是太后柳眉一竖,张嘴便想开骂,却还是生生忍住了,一甩长袖,自个儿先走了,瞧那方向正是出宫门往太庙而去,周扁自知太后又要去祖先灵位前为自己祈福,于是一股温暖不由分说的又涌上了心头。
目送太后走后,周公却仍然兴致高涨,或许是昨日的酒还没全醒,咂了咂嘴巴,周公将手一挥,“大王,我们这就出发吧!”说罢便带头向前走去。
一行人随着领头的周公往南而行,没多远便出了王宫。只见宫门处守着一大队人,左手边是周密带队的近身护卫队,右手边则是二十名披甲的武士,瞧起来面色虽生,但看那全披着标志性的青铜甲衣,头戴着青黑色的头盔,便知是王室的虎贲了。
瞧见大王和周公走了出来,周密连忙迎了上来,冲大王和周公行礼。而等那队虎贲则一直站在一边,直等周密他们转到队伍的后方,这才迈着整齐的步伐迎了上来,金属甲片随着步子的迈动而哗哗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