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会议散后,恰好已是中午,送走群臣之后,周扁独自用罢了午餐,正想去城墙看看布置如何时,却被手下给拦住了,原因无他,正是六月酷热天气,大中午的,何必非要去晒太阳呢?
在又接到巩邑探子回报,得知韩军损失惨重,十万大军正在巩邑安营休整,暂无西来的势头之后,周扁安心的睡了个午觉。
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却是被知了给吵醒了,千年的时光,仍旧改变不了那知了的叫声,一时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后世现代的午后,微风袭来,好似童年时母亲的手摇扇。迷迷糊糊中,周扁猛的一睁开双眼,却发现一旁清秀的脸上微微有汗,却是刘妃斜躺在身旁,手中一把薄娟扇。
原来还是在东周洛阳,韩国大军压境,于是周扁猛的一下坐了起来。
“本王睡了多久了?”
“回大王,两刻钟。”刘妃似乎是被吓了一跳。
“哦,也就是半个小时,还好不长。”周扁一把推开身上的薄被,跳了下来,“快些服侍本王穿戴好,本王要去城墙。”
不料刘妃却一把跪了下来,“大王昨日晚间方才回来,今天忙了一上午,且这大中午的又正热,难道也要出去操劳吗?不是有大臣们么?”
“事关重大,本王实在是不放心啊,走了几天,还真不知道洛阳城防如何了。”周扁仍旧想往外走。
没想双腿却被刘妃抱住,“大王,莫非这洛阳城只是大王一人的么,当真凡事都离不开大王么?”
抬头望望室外一片烈日高照,低头看看身前柔弱女子面色欲哭,周扁叹了口气,退后两步靠在了矮榻之上。
见大王不再坚持,刘妃微微脸红,“等午时过去了,大王再去视察不迟。今天也确实比起前几天热多了。”
面对刘妃的解释,周扁微微一笑,“等太阳小了点,本王再去便是了。去给本王取碗冰水来,再将樊馀他们喊来,陪本王说说话。”
“遵命。”刘妃浅浅一笑后离去。
这洛阳王宫中居然挖有冰窖,倒是令周扁惊奇了好一阵子,不过想想,这冰窖也不是什么技术难道很高的活,周扁也就恍然了。
刘妃转身出门后,樊馀子远蔡武等三人便闪了进来。
“大王,可是要出宫巡查城防么?”
望着脸色偏红,汗滴隐约可见的三人,周扁笑了,“刚答应你家王妃了的,这天实在太热了,便晚些出宫去巡查吧。反正那韩军也要在巩邑休整,再说这么热的天,本就不信了,韩兵不怕热么?”
“大王说的有理,今天比起昨日还要热,只怕这会城墙之上已经歇下了,天热的实在让人受不了。要说这韩军也真是会挑日子,这么热的天,居然也劳师动众的。”樊馀点头道。
“那韩侯想要尽快压制我王室,不然先前在巩邑冒犯我王畿之地,便不好向天下交代,所以韩侯恨不得明天就控制我王室,以我王室之名昭告天下。只怕这天虽热,数日之内,韩军仍必将出现在我洛阳城池之下。”
“的确如此,来日我洛阳城下方才是一场恶战。”樊馀等几人均是叹道。
“不说这个了,该来的总归跑不了。上午听白大夫说韩侯想要打邯郸,又说临淄远在千里之外,你们可知这邯郸与临淄,那个离安邑更近?”周扁问道。
邯郸是赵国都城,临淄是齐国都城,安邑是魏国都城,虽然后世也学了地理,但毕竟这是古代,所以除了邯郸千年不变的城市名外,周扁也搞不清另两个城市到底在什么位置,便有此问。
不想那三人却是摇了摇头均是不知,“大王,我等打小便在王畿之地中,从未离开过,是以不知。朝中大人如少师、白大夫、满大夫等他们定然知道。”
“倒不必麻烦他们了,取地图来吧。”周扁招招手。
立即便有外屋侍候的白监将一捧羊皮奉上,这是周扁令姜平他们综合亲身到达或别人口述所绘的,按照周扁要求,又夹杂了来自后世的一些技术和手法,应该还是比这个时代其他的地图要可靠一些。
不想地图拿上来周扁方才想起了一个问题,这块地图只有洛阳一圈的城市,最远也直到了安邑和新郑等地,于是周扁一拍脑袋,王室的探子最远也只到了这些地方,所以其余的并没有画上去,这些时一直忙布置城防的事,并且王畿附近就那么些城市,所以周扁一直没有将这块地图带在身上,于是直到这会拿出来才想了起来。
那白监倒是个灵活人,见大王遗憾一笑,待问清楚后便开口了,“大王,洛阳王宫里也有以前绘制的图册,存放在太史官那里的,大王可以要来一看。”
周扁闻声顿时大喜,“那你就去帮本王要来吧,快些。”
待白监走后,周扁转头向樊馀道,“替本王记着,待此番韩军退去后,要花力气将列国地图均按照我的要求重新画一遍。”
没一会便见刘妃用小鼎取来冰水,再三下令樊馀等三人仍旧不肯共饮,周扁只得自己喝了一小碗。几人又说了半天话,见那白监竟还未回来,再看看太阳已渐西了,于是周扁站起身,“说了这会话,日头也小了点,走,随本王出宫巡查去。”
说罢几人向外走去,刚好碰见周扁令樊馀将其带在车上后,一出门太阳仍然很大,晒得让人抬不起头来,不过幸好的是有带棚子的大车,再加上一镇冰水,沿途倒也不那么炎热。再唤上御林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