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一直下着,萧晓睁开被大雨淋湿的双眼,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大声说道,怕雨声太大会听不见,“你怎么来了!”
朱振宇的浑身也湿透了,只见他将胸前用衣服怀揣的酸枣递到了萧晓面前,“姐姐说会在原地等我,可是我没有找到你,怕姐姐饿了,所以就去摘了些酸枣。”
“笨蛋,谁让你做这些的,下雨就该老实待在家里!”萧晓慢慢由怒火变为心疼。“谁让你跑出来淋雨的,感冒了怎么办?”
“那姐姐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淋雨?”
朱振宇这傻子回答的根本就文不对题。
“我......我在这里受罚,干嘛说这么多废话,你赶快去避雨啦!”萧晓对他嚷嚷道。
朱振宇倔强的不肯挪动身子,“我也要受罚,陪姐姐一起受罚!”
“娘,你快看,是朱家的那个傻子来了!”萧大脚在窗边叫着萧娘。
闻言,萧娘赶紧也跑去窗边看,果真如此,气的咬咬牙,推开门便大喊道,“朱振宇你赶快离我女儿远点!”
雨渐渐的小了起来,太阳在云间半遮半掩,蓄势待发一样就要出来,朱振宇吓得怀里的酸枣都洒在了地上,一个个滚落,和着雨水泥土,看朱振宇被吓成这样,萧晓跪不住了,跌撞的站起身,将朱振宇护在身后。
“你这丫头!”说着萧娘气呼呼的去拿放在门外的大竹扫把,拿好便冲进了雨里,萧晓见这是动真格的了,赶紧让朱振宇快跑,朱振宇也没想那么多,看见萧娘拿着扫把向他冲来便听了萧晓的话赶紧逃。
萧晓站在那里伸长了脖子看萧娘冲出去追朱振宇,不一会儿,见她独自气喘吁吁地拖着大扫把回来了,萧晓马上乖乖的站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暗自开心。
萧娘路过萧晓身边时,没有看她直说,“跟我进屋去!”
萧晓喔了一声,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酸枣,把它们一个个捡了起来才跟着进屋。
看着娘在堂屋端坐着,在等着她问审,萧晓则不慌不忙的捧着枣子在外面的水井打水清洗,时不时望望大门口,朱振宇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虽然这傻瓜有时候的确是有点呆头呆脑的,但他的心并不坏,而且......萧晓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酸枣,这些都是他的心。
暴雨已经撤退,阳光又重新洒向了这片大地,泥土地上,草地上,房檐上,不远处的天边挂着彩虹,萧晓洗完枣子捧进堂屋里,用碟子装好,“娘,吃枣子吗?很好吃的!”
娘不理会她,果真连献殷勤都没用了,
萧大脚从里屋探出个头来,“我要吃,我要吃!”然后飞速的来到萧晓面前,萧娘在一旁默不作声,片刻后才问,“这枣儿,是朱家的那个傻小子摘来的?”说话的气势倒像极了皇宫里严肃又刁蛮的老佛爷。
萧晓嗯着点点头,她此时此刻捉摸不透她们娘究竟想着些什么,而萧大脚则端起碟坐到一旁吃枣来了。
“你还没吃饭吧?和那朱家傻子在一起...”萧娘又问。
“没有......”萧晓顿了顿又立即解释道,“娘,朱振宇他不是傻子,至少在我眼里他不是,他肯信任我,肯为我受伤......这些都足以证明了,娘!”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桌上给你留了一个馒头还有点咸菜,你去吃点吧!”
“喔...”萧晓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随即向桌边走去,转身间听见了娘那声不大不小的叹息声,难道她真的很不孝吗,可是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
或许是改革开放的年代尚未到来,以致人们的思想仍未受到很大的影响吧,萧晓食之无味的吃着馒头配咸菜,心里这般的安慰自己。
“哎,四弟,你去哪儿了?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二哥朱振平出门正准备去寻他,只见朱振宇思索一番文不对题的答道“为什么姐姐的娘让我离姐姐远一点呢?”
看着自己年龄最小的弟弟呆头呆脑的样子,朱振平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伸手抚了抚朱振宇淋湿的衣领。“走,二哥带你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回头别给着凉了。”
朱振宇虽想不明白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随朱振平踏进大门。
具有风波性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萧晓早早的洗完澡躺上那张自己的木板床上,夏夜里,知了鸣叫,窗外的夜空中被繁星点缀着,月光从方形的窗户照射进来,在泥地板上映出方形的光影。
她还在想着白天的事,在这样并不封建的时代,人们的心仍未冲破封建世俗的牢笼,婚姻大事,真的身不由己吗?如果她没有来到这里,萧晓会不会嫁给隔壁村的福贵,而她又会负了深情待她的朱振宇,因而景浩才成了今世她的情劫。
但娘很固执,她也同样固执,她不知这固执这执着会不会给身边最亲近的人带来伤害。可是她来到了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抱着什么使命从21世纪来到这里呢,她几乎差一点,一念之间就被眼前的现实打败了,她才不要屈服于命运,明天她就去朱家,向朱振宇提亲,机会不是本来就有的,而是自己努力争取得来的,就好比她努力争取景浩的心,十几年如一日般不气馁,不妥协,终有一天,不是得到了逆转命运,创造幸福的机会了吗?
带着重新燃起的希望与满腔热血和着沉沉睡意,萧晓抱着被角睡去。
第二天天未亮,被凌晨最早的第一声鸡鸣给叫醒,萧晓起身打扮自己,嗅了嗅似乎是很久没洗的头发,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