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惜脸色一僵,忙敛了神色,对着两人笑了笑,目光移到一旁的闻墨弦脸上。
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早就不见半丝踪影,依旧是眉目清华,神色恬淡温润。
温和地看了眼月卿和苏望,闻墨弦开口道:“用过早膳了么?”
苏望听到闻墨弦问话,笑道:“已然用过了,白凌和苏启去应付落霞楼那些人去了,我和月卿想着过来跟您说下最近您让我们查得一些事。”
闻墨弦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坐下。
“先说说孟闲庭的事,查到些什么?”
苏望正了脸色,沉声道:“原本孟闲庭的事在当年也算是轰动一时,当时想要了解内情的人并不少,那么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多少也该有人了解一二。可是千机堂开始查时,就连江南镖局那老一辈人,也套不出不到半丝□□,而且当时参与那趟镖的人也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那件事几乎成了一个谜。唯一知道的是,孟闲庭出事的地方在沧州城外十里处的山谷,当时他的妻儿也同他一起回老家探亲,最后具都丧命。”
顾流惜想着楚远山的话,点了点头,当时他的确是在那救得二师兄。
闻墨弦拢了拢眉:“就这些么?”
月卿摇了摇头:“因着查不出更多的事,我们就越发觉得不对劲,仔细查了江南镖局,让我们查到了当初预备同孟闲庭出镖的副镖头,刘正毅的下落。”
“刘正毅?孟闲庭手下甚为器重的镖头,不是被人寻仇灭门了么?”闻墨弦这些年也大致了解许多江湖之事,她记得刘正毅一家在孟闲庭死时,便被人灭门纵火了。
“正是,不过他却是没死,只是也已然是废人了。据他言,几乎是孟庭闲出事之时,他家中就遭人洗劫,更是有武功高强之人对他痛下杀手,最后纵火烧了他家,他侥幸躲过一劫,却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从他那里,我们得知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闻墨弦看着他两人略带喜色的模样,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可是有关孟闲庭押运之物的?”
月卿一愣,随即笑道:“什么都瞒不了阁主,正是如此。据他所言,当时托镖之人是三个商人,其中运的都是些珍贵稀罕之物,但是当时孟庭闲单独见了那三人后,竟是提出亲自送镖。那些东西虽珍贵,却很少会引来一些厉害人物,也用不着孟庭闲亲自押镖,所以他特意留了心。在装镖运送之时,作为孟庭闲最信赖的人,他也跟在旁边,他陪着一同落锁封箱。只是当时有一件东西,却是孟闲庭亲自封箱。据他言那东西只是很寻常的用布裹好了,放在一个匣子内,因为太过奇怪,所以他留意了一下,那物件长约三尺七寸,宽不过三多,他曾掂量过,重量不轻,隐隐有股寒意。”
顾流惜听着月卿的描述,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既然都是珍贵稀罕之物,怎会有这般粗糙的东西?可孟庭闲亲自封箱,表示这分明才是重头货物,而若她没猜错,那外形估摸着是把剑!商户自不可能运剑,那三个人怕也不简单。
江湖中人,除了那个别门派爱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其他门派不会为了钱财,冒险对孟闲庭下手。但若送的重头是那把剑,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剑,引得一些人下手,到是很有可能。
闻墨弦似乎也在想什么,半晌才开口道:“按他的描述,那孟闲庭所押送的应该就是一把剑了。可问过他,那把剑压送时可有其他镖师晓得?”
苏望点了点头:“问过,他说那物件连他都是在封箱时才看到的,因着孟闲庭信任他,当时身边只有他一人。而镖师运镖都很隐匿,封箱后,不会再同任何人说。”
“那也就是说,如无意外,知晓那货里有那把剑的,只有五个人了?”闻墨弦敲了敲桌面,问道。
“不错。”
听了闻墨弦的话,顾流惜顿时豁然开朗,孟闲庭那事果然不是意外,该是被人利用了!
“连刘正毅都没见过那把剑的真貌,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晓了。可是那些人,不但提前摸清了孟庭闲的行镖路线,甚至不惜对上勾魂刀也要劫镖,只能说明,他们晓得那是何剑,而且足以让他们丧心病狂到不顾一切。可是对那把剑最熟悉的人,除了主人怕是没别人了。”闻墨弦的声音有些凉,这世间总有一些人的贪欲,让人胆寒。孟闲庭无辜,爹娘亦是如此。
顾流惜见她神色语气都有些异样,转眼就明白她想什么了,碍于苏望两人在场,只是略带忧色的看着她。闻墨弦对上她的眸子,眼里暖了不少,示意自己无事。
苏望和月卿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惊讶道:“阁主认为,劫镖的是那三个托镖之人?”
“我仅是是猜测,即使不是他们,但消息泄露肯定与他们有关。这三人在孟闲庭死后连镖都没来查,本就有问题,更何况,三个人,一把剑,谁能预料其中会有什么纠葛。”
闻墨弦这番话不得不说很有道理,这样的事也并不少见,一旦起了贪欲,没人能猜出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月卿看着坐在那边依旧淡然无波的人,眸子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最后终是恢复了正常,轻笑道:“阁主说得必然是对的,我们按照这个思路去查,想必会事半功倍。”
顾流惜听着他们说话,自然将月卿的表情尽收眼底,无奈看了眼闻墨弦,心底叹了口气,
那厢闻墨弦对于月卿的话,只是笑了笑,复又道:“阿望,派人好好保护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