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她无奈任由闻墨弦带着顾流惜,可心里却没能彻底放下。直到她带人偷袭心昔阁的人,救出落霞楼主后,派去的忍终于谈听到顾流惜安然无恙,她才没再多想。
她不觉得自己对顾流惜会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人总能吸引她的眼球,不自觉想同她多处。她欣赏顾流惜的功夫和她的冷静聪慧,所能为她所用,确实不错。还有那么一丝是因着几次遇到顾流惜和闻墨弦的相处,那种眼里只有一人,细致入微的照顾担忧,让冉清影羡慕,甚至嫉妒。
蔺印天告诉过她,身为上位者最怕的就是太过信任别人,信任他人便是暴露自己的弱点,一但那人背叛,将是致命的!所以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只是她的属下,是她用来达成目的,相互利用的。因此即使身边也有人对她毕恭毕敬,照顾的细致入微,可是她却不认为那真的是无条件的付出。若她不是教主,不是救了她们或者可以主宰他们生死的人,他们绝不会为她不顾一切。
可是冉清影能看出来,顾流惜如此对待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绝不是另有所图。那种毫不掩饰的体贴和担忧,是冉清影一辈子也没见到的。
她也想要有一个人能这样对她,让她可以全心信赖。而在这几日的梦里,她梦到了顾流惜,梦中的她亦是这般全心全意对待自己,无论自己提出什么要求,即使她为难,她难过,最后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梦中的情景错乱不明,她找不到缘由,也不明白那个顾流惜为何这般?可在几日后,她大致发现,那梦中事情的轨迹与现在不同。在那里顾流惜结识了自己,最后一直跟着她,全身心帮她,即使最后梦中的自己处境艰难,危险重重,她也没有离弃。
这些都是她这几日高烧时,断断续续梦到的,梦里的一切不同往日的虚幻,而是真实的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可她除了开心却觉得莫名的心疼。每当看着一身疲惫的顾流惜,她就心里仿佛压了一块石头,沉重压抑。
冉清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明明她同顾流惜仅有几次交集,对她的事情也不是特别了解,为何会做这样一个真实的,让她醒过来都怅然失魂的梦!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低柔的女声传来:“教主,我来给你送晚膳了。”
冉清影闭了闭眼,看着狼藉的地面,犹豫片刻道:“进来吧。”
纤细的人影在进去房间时微微顿了顿,随后一言不发地走到桌旁,放下食盒,温声道:“教主,天黑了,我掌灯了?”
冉清影轻轻应了,接着一抹光亮自右侧琉璃盏中划破一片黑暗,瞬间溢满整个房间。
冉清影不适的闭了闭眼,慕锦抿了抿嘴,将灯火拨暗,随即将给上散乱的东西收拾整齐。将饭菜一一摆好。
冉清影静静看着,突然开口道:“落霞楼有消息么?”
慕锦一顿,低声道:“任务失败,他们还在伺机而动,准备再次下手。”
冉清影眼神微寒:“失败?果真是一群废物,连一个病秧子都解决不了!”
慕锦眉头微皱:“教主,虽然阮蔓罗从那男人嘴里套出这个讯息,可是也只是说心昔阁几个堂主经常前往苏州。具体做了什么,我们还未查明。纵使苏府与心昔阁有来往,也可能只是生意上的,那个女人我看见过,的确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即使再如何厉害,也没这个能力撑起心昔阁。如果一味盯着她,要是让心昔阁真正的阁主察觉了,岂不是坏事?”
冉清影目光一冷:“你是在质疑我?”
“属下不敢!”
“不敢!怎么,觉得我这个教主无能,只是个傀儡?!”冉清影这几日脾气极为火爆,心思也越发重,慕锦这句话直接让她身上寒气逼人。
慕锦咬牙跪在地上,急声道:“主子,我的命是您救的,我这一生只会效忠您,不是冥幽教教主!我只是怕主子又错过一些时机,让有心人趁机生事,绝没有违抗您的意思!”
冉清影冷冷看着她,心思微转,她虽然多疑易怒,却也不是傻子,慕锦的话她自然明白。想着自己身边真正效力的我自己的人不多,唯独慕锦这十几年不曾背弃过她,若失了她,自己许多事都没办法办的顺畅。
随后她脸色柔和下来,伸手将慕锦拉起来,温声道:“阿锦,我最近心烦,方才乱发脾气了。你用过晚膳了么,可要陪我吃?”
慕锦起身摇了摇头,却是心头刺痛,她自小就将目光放在冉清影身上,她一丝丝的变化她都敏感异常,对她的性子亦是了解。这番话看似温和,却不过是借机安抚她罢了,几分真心几分算计,她一清二楚。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忍不住开心满足,也许这样也意味着,她还是需要她的。
爱一个人不易,将这么多年的感情倾注在一个根本不会给予任何回应,甚至不会有一丝反应的人,更是卑微辛苦到极致。
冉清影看着她低眉垂首立在一旁,心里有些许犹疑,却也被她很快抛掉。不过却还是开口道:“心昔阁的事我仍在查,先不论闻墨弦是不是心昔阁阁主,但是落霞楼的四煞之中的两位加上三名追魂八箭竟然没能杀了她,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人绝不简单,能杀了她,对我们没有坏处。即使捅了篓子,杀她的也是落霞楼,何乐不为。”
慕锦眸子里浮现出一丝微光,脸上带着笑意:“主子英明。”她能看成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