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扯声泪俱下地求饶,但我并不想放过它,理也不理,脚下虎虎生风,再度在阵中奔行百余步,直到它变成了极寻常的邪魅模样,直到紫薇四时阵的时间到了,我才停下了脚步,身上金丝道袍隐去,在原地负手而立b>
安居扯是彻底地崩溃了,紫薇四时阵的时间之力十分变态,我在阵中连走数百步,那便是数百年,安居扯从寻常邪魅苦修到即将晋级魍臣的一切努力,在我这数百步之下全部成了泡影,这种心理上的打击,让它再无半点反抗之心。
我也不再怕它翻起什么风浪来,静静地看着半空中的戾鹰血雾全数经过了安居扯身上,又流入水中,我知道,之前被它视为珍宝的戾鹰血雾对它再也没有半点作用了。
此时,众人也都围拢了过来,看着埋身在潭水中哭泣的安居扯,个个唏嘘不已,适才间还不可一世的安居扯,如今却已经成了废柴了。
我问安居扯“你在这落鹰潭中呆多久了?怎么知道戾鹰血雾有具形之效的?”
安居扯哽咽着说“回道爷的话,小的在此六百余年了,戾鹰血雾可助邪魅具形,是小的受一位前辈魍臣大人指点才知晓的。”
我又问“你脑子有病吧,为什么要在我们在此处游历时突破,早干嘛去了?”
安居扯答“回道爷的话,小的脑子没病。戾鹰王不死,小的无法从落鹰潭出来。小的等待了数百年,一直在等可将谷内所有戾鹰以及戾鹰王斩杀的高手前来,届时戾鹰血雾才够助小的突破至魍臣。”
原来在那浓黑的阴气之中,我竟然无意中斩杀了戾鹰王!
我又骂安居扯“既然老子斩杀了所有戾鹰才让你出来,还有了突破的机缘,你不感谢老子也就罢了,老老实实突破就行呗,为什么要对老子下手啊?你脑子还是有病。”
安居扯脸上的肉抽动了一下,又答“回道爷的话,小的脑子真没病。小的只有与各位道爷生死相向,替戾鹰报仇,那戾鹰血雾才会灌顶,为我所用。”
我听了也觉得稀奇,这戾鹰也算得上一种神奇的生物了。
我接着问安居扯“这地方到底有啥玩意儿?得戾鹰王来守着?”
安居扯回答“回道爷的话,此处有二宝,一为阴芝,积至阴之气而生,可制成阴绩丹以助突破;二为落鹰潭底的樊篱,樊篱之内自有乾坤,内里一日,外界一月,且阴气充郁,鬼魅修炼,事半功倍。”
阴芝之前就听赌鬼军师讲过,之前击杀了那一大拔戾鹰之后,应该就可以找到阴芝了,但当时危险在即,我们暂且没有再去寻找。
我更感兴趣的却是安居扯所说的樊篱,因为我知道逸道长等人就被关在樊篱之狱中,想想那樊篱之狱应该就是用这所谓的樊篱做成的吧,因为都是内有乾坤。
我问安居扯“你之前就是在樊篱中出不来的?它在哪儿呢?”
安居扯点了点头,又说“樊篱正在落鹰潭底,但它现已关闭,只有新的戾鹰王在樊篱之中诞生,它才可以打开。”
看来戾鹰王与樊篱之间一定是有一种很微妙的联系了。听了安居扯的一番解释,我对这樊篱的兴趣益发地浓厚了起来,回身跟老叫花子等人商议了一番,当下决定一起去潭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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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居扯一直老老实实的跪在潭水之中,脸上挂着一派愁容。我怕这鬼货骗我,因此入潭之时,就把它也拉上——此时的它虽是邪魅,但明显虚弱不堪,估计一道天玄命符就能结果了它。
老叫花子懂避水决,所以在前面带路。
落鹰潭呈一个巨大的漏斗形状,水面极阔,但并不深,最深处也不过三米多些,因此众人没费什么力气便入了潭中,也很快就见到了安居扯所说的樊篱。
之前听安居扯说,它困在里面数百年了,因此自然就觉得樊篱很大,但事实并非如此,那樊篱竟然只是很小的一截竹枝样植物,通体幽黑,跟画中的墨竹一般无二。长度也就十来公分,直径顶多三公分吧,只有一个“竹节”,只长着一片“竹叶”,看上去毫不起眼。
安居扯站在我身边,以很恭敬的语气说“道爷,这便是樊篱,您可别看它只是这么不起眼儿的一小段儿,内里乾坤却是大着呢……道爷不可动它,这可不是您说的寻常竹子,相传是以当年烛龙大人的一截断趾所化,时机未至,如果您动它,会致阴气爆体……道爷你……”
安居扯还在说着话,见到我的动作,立时噤了声,那嘴张的,能塞进百十个跳蛋去——我把它口中不可妄动的樊篱给拔下来了。
而且,没有任何异动发生,很平常,跟我随手折了一截树枝一样简单。
当然,我这么做也并不是莽撞,从看见樊篱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适才观察它的样子时,我其实一直在怀想,到底在哪里见过这玩意。
不知怎的,这么一想的时候,我立时就想到自己之前在无尘道域中被肢解时的情景了,就是凌霄所说的梦入神机。
我正想到此处,安居扯又说这樊篱是由十二祖巫之一的烛龙断趾所化,我立即便知道了为什么,所以才伏下身子直接把樊篱给拔了出来。
不理安居扯的震惊,我将樊篱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它入手温润,看着小,但入手挺沉。虽然长着叶子,但它无根无冠,完全是竹筒的样子,从一头的小孔往里看去,能够见到里面极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