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符、三个字,就是死去活来的孙小雁带给我的唯一线索b>
不用说,这又是一个针对我的局,大明湖就是对方相约与我见面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孙小雁之前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但我从这张符纸上判断,这一次布局的不应该是阴司的邪祟,而是道门中人。
邪祟们不会用符的,它们最恨的就是这些。
不管对方是乌龟还是王,要去一趟大明湖那是肯定的了,我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牛鼻子的方法,但左思右想,寻不到其他的任何线索。
济南又名泉城,名胜遍地,大明湖更是济南古往今来的旅游胜地,关于它的历史传说实在太多了,当日我们赶到大明湖的时候,那里也是游人如织的繁华场景。
我怀里抱着丢爷,和阴煞阳煞、花竹筏、小肆、李亚东等人一道绕湖而行,我一眼不敢眨地四处逡巡着,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但在天眼的作用下,入眼的全是光屁股的男男女女,根本看不到任何邪异的人和事来。
就这么沿着大明湖景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景点中几乎各个角落都走遍,我依旧没有什么发现,大家也都觉得疲累,便寻了一处凉亭暂时歇息。
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的屁股还没坐下,令人讶异的事情便发生了。
我们刚一进凉亭,突然就冲过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一冲进来就冲我说“阴阳童子,你纳命的时候到了。”
这句话本来应该挺狠的,但从这个男子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像是跟寻常人聊天一样,语速缓、语调轻,有点儿机械。
我这才看出来,这个男子的魂天魄地中另立着一道黑色的身影,而他自己的魂魄却被压制的很小很萎靡——他这是被鬼上了身了。
鬼上身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已经是小儿科了,男子魂天魄地中那个鬼魂,我只需要念句道决就能让它灰飞烟灭。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能灭它,我知道,它只是来传话的。
眼见如此,我也不理它,径自在一张石椅上坐下,冷声说“有什么屁就快放。”
男子依旧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声音机械地说“想要救人,先在此地摆坛设祭,对我叩首称奴。”
它的话让我有点儿怒极反笑,这想的也太天真了。
不过我想知道幕后主使的人到底在卖什么狗皮膏药,当下便不露声色地说“好啊,先把我两位姐姐送来,我立即摆坛。”
男子说“阴阳童子请立誓,见到两个姐姐立即摆坛设祭,叩首称奴,否则道基尽毁,命丧黄泉。”
这是要挟我呢,道门中人的誓言是不可轻立的,尤其是正式近了道统的人,道术水平越高,其所立的誓言约束力就越强,越是至强者,违反了誓言后所受的惩罚就越容易应验。
正因为如此,这个誓言我是断断不可能立的,我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呢,怎么可能给他当奴?
我暗自思忖了片刻,又说“立誓也可以啊,但是我得知道一会儿要摆什么坛、祭什么人,要当谁的奴。”
“请阴阳童子只管摆七星坛、祭丘真人便可。”
男子这句话出口,我立即察觉到了异样。首先,他说这句话的口气完全变了,不再是之前的那副机械的语调,有了些抑扬顿挫;其次便是他所说的摆七星坛、祭丘真人。
摆七星坛、祭丘真人这件事,任何道门中人都会做,那是一个敬先祭祖的寻常道场,与俯首称奴这件事风马牛不相及,我不清楚对方为何要让我这么做。
之前在介绍天玄剑步的时候,我曾经说过七星符是由丘处机道长所创,许多道友们吐槽,邱处机是宋末无初的人,距今不到千年时间,而逸道长等老怪物都是上千年、甚至两千年以上的,这个设定关公战秦琼,是老安扯了犊子。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历史上的丘处机,道号长春子,是道家主流全真道掌教教主,同时也是执掌天下道教的宗教领袖,在世之时,曾同时被为南宋、金朝、蒙古国元朝的统治者以及黎民百姓共同敬重。当年为了阻止成吉思汗大肆杀戮,还曾以多岁的高龄,远赴西域,行程三万多公里前往劝说,他也由此而闻名世界。丘真人岁仙逝,被元世祖追封为“长春演道主教真人”。
但这些,仅仅只是“显”。天生术士从开篇时就曾讲过,道家之人有一个终极的梦想,那便是渴祈长生之道,那么大家请用脑子想一想,丘真人一生向道,其道术、德行都堪称典范,怎么只有岁寿辰?
说到这个,便要牵扯到道门中人“入世”之说。
一般来讲,比如我当初跟随老叫花子学道,这个叫入道;孙春风、逸道长等人成就一代宗师,虽然不曾飞升,但他们的道行、德行已几近天道,这叫化道;化道之后是飞升,而飞升后第一件事做什么?那便是入世。
如果把我当初学道入道比例上学,那么化道便是高考,考上了去读大学飞升,考不上当老板宗师,而入世就是大学毕业以后的实习了,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你从世间修道入道飞升,其目的为的是黎明苍生,飞升之后,你还得回来做点儿什么,跟寻常人一样活一辈子,造福一方,再死了,你才算是成仙成道,所以再活一世的人才叫做真人。
也就是说,历史上的丘真人是入世真人,而他真正入道、化道的时间则要早的多,七星符由他所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