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刚刚从外面溜达回来的,不明白郝铎和刘义章之间的事情。心中难免有些鄙视郝铎,觉得这人也太没胆气了。也有几个明眼的弟子看出场面的不同寻常,却是乖巧地没有做声。
其中便是有一个平时和郝铎较为要好的青年男子,看似二十多岁,皮肤白净,身材修长,却是显得瘦了一些。这男子名叫李自寻,是郝铎的铁杆兄弟,看着郝铎面色委顿地坐在地上,一只右臂软绵绵地毫不着力,脸色一变。
然后又听到刘义章和郝铎的对话,知道这郝铎的手臂是新来的小组长弄断的,便走了出来,高声说道:“小组长,我觉得你这样对下属弟子说话就有些不对了!”
刘义章看了看李自寻,却见这个少年虽然俊美,但是明显看得出阳气不足,内虚亏空,显然身体并不是很好。只是这少年胆气也算可以,众人都没有人敢出来为郝铎说话,偏偏他要当这个出头鸟。
刘义章心中一乐,正要说话,却是听郝铎出声制止道:“自寻,别乱说话!”
李自寻一愣,没有想到郝铎会是这般反应。回头一想,应该是新来的小组长太过霸道,郝铎怕了他才会如此。李自寻虽然长得缺少些阳气,但是看着浑身胆量还是可以的,高声说道:“郝师兄,你别怕,我还不信宗门内没有道理可讲。”说罢转而对刘义章说道:“小组长,你初次上任,为何无故对郝师兄下此毒手,而且这般羞辱于他!你如果现在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李自寻大手一挥,将自己身旁十余人尽数包括在内,道:“我们这些人自当不会服气的!”
被他大手一挥的众人心中一颤,恨不得将这多事的小白脸踩死在地。你自己有骨气和新来的小组长叫板也就算了,拉着我们干什么?没看到新来的小组长下手多黑?就算是要和他作对也不能明着来吧,脑痴!
众人仿佛约好了似的,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正好将李自寻给凸显了出来。
刘义章看到这种情况,心中一乐,看来这些人并不是都忠于夏剑。不屑地看了一眼李自寻,冷声道:“我便是侮辱他了,你能怎样?”
李自寻脸色一变,没有想到刘义章竟然如此猖狂,公然承认侮辱了郝铎。本已经在脑中准备好的一些犀利措辞忽然半点用不上了,倒是让李自寻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义章慢慢走到李自寻身前,平静地看着李自寻,如同在看着一只可怜的臭虫,淡淡道:“你倒是说啊,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自寻呼吸变得急促,脸上也是羞得通红,当着如此多同门的面,这几乎便是**裸的羞辱,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羞耻感,大声说道:“我要去组长大人那里去告你!”
刘义章不为所动,微微挪了挪身体,让开一条道路,冷冷地道:“去吧,路在那里!”
李自寻虽然狂妄,却也不是傻子,就算自己告到夏剑那里,对刘义章也构成不了任何威胁。只是李自寻出生贵族,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心高气傲,就算到了宗门内也没人这般羞辱过他。
此时被一个刚刚上任的刘义章如此羞辱,让李自寻胸中几乎憋着一团烈火一般,不是将他自己烧死,就是将刘义章烧死。
刘义章也没有再逼迫他,静静地看着李自寻的表现。只是在几个呼吸之中,李自寻眼中的戾气、愤怒、屈辱等神色一一闪过,内心之中仿佛在做着某种挣扎。几个呼吸过去了,李自寻还是那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至始至终,李自寻竟然没有向着刘义章让出的道路上跨出哪怕半步!
刘义章暗叹一声,心想:看来这李自寻也不过如此!
只是一个怀抱着幻想,手上没有任何实力的普通弟子罢了!真正到了让他爆发的时候,他却是连半个步子都无法迈动!这样的人,自己还真不屑与之斤斤计较下去。
不理会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看着天色也晚了下来,掉头向着槐哥等人给自己收拾出的屋子走去,只听刘义章洪亮的声音在院落之中缓缓传来:“郝铎先找个房屋住下养伤,其余人明天上午在我门前集合!”
刘义章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冲着槐哥指了指,道:“你和我来一下,其余人都散了吧!”刘义章虽然还没有正式上任,但也算是?名传了开来,这些普通的弟子心中都开始畏惧起来,所以貌似仓促的安排,却是没有一个敢于违抗,短短几息之后,院落之中竟然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刘义章进入屋内,看见槐哥六人为他收拾的屋子虽然简单,却也算干净。房屋分为里外间,里面一间为卧室,外面一间除了书桌之外,还有着一个饭桌等普通家具。
进入卧室,忽然闻到一股男人的汗臭和脚臭的味道,刘义章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他也当过奴隶,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倒是槐哥有些不好意思,道:“时间紧急,这些异味实在是清不干净了。”
刘义章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掉头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比我小,我总是槐哥槐哥的叫你也不好吧?”
槐哥脸上一红,岂止是你叫得不舒服,我听着也很别扭来着。不过二人那个时候只是匆匆一别,没有来得及通报姓名。此时听刘义章问起,才躬身说道:“弟子宋子槐,参见小组长!”
刘义章笑了笑,将宋子槐扶了起来,道:“你我兄弟之间就不要这么见外了,我刚刚那番做法也只是给他们那帮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