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真是雏,一杯就倒下了!”菜没吃几口,酒倒是被这些老油子们给灌下去一杯。谷酒,后劲十足。赵磊跑门口吐过一回后,踉跄着回屋倒头睡了下去。赵四平端起杯子呷了一口,伸出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扔嘴里笑道。
“嘿,磊子,还好吧?”第二天,赵磊浮肿着眼眶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之后,去食堂打了碗稀饭就着咸菜和油条蹲路边上吃了起来。赵四平打他面前路过的时候,还对他表示了关心。
“酒量不好,让哥你见笑了。哥,能求你个事儿么?”赵磊闻言连忙把碗放下,递了支烟过去后问道。
“啥事儿?说!”赵四平瞥了赵磊一眼,然后故作豪爽的说道。
“能带我粉墙么今天?老是搬灰,我也学不到啥本事。”赵磊壮着胆子对赵四平说道。
“想以后当大工,挣钱回家娶媳妇。嘿嘿嘿,屁大点事情,今天你就跟着我吧。”赵四平一听是这个,拍拍赵磊的肩膀把事情给应了下来。
“四平啊...嘿嘿!”带着赵磊干了几天,赵四平觉得这个年轻人悟性挺高。这一天下工之后,长年打杂的那俩货又找到了他。
“怎么地?又想开口这是?1500,过几天可就发工资了。敢少老子一分,老子弄死你俩憨货。”赵四平瞅着眼前日渐消瘦的这俩货,咬着牙发着狠道。
“再借1000,完了过两天我们一起还你3000。救急啊兄弟,救急!”两人先后打了个哈欠,然后眼泪鼻涕一把流的对赵四平央求着。
“1000?特么我身上拢共还剩200,还有好几天的日子要混呢。没有没有,你就是还我1万我也没有。”赵四平对两人挥着手,如同赶苍蝇那般说道。
“要不,咱俩今晚把材料偷着卖一些?”眼瞅着精壮的赵四平扬长而去,两人凑到一块儿左右寻思着道。
“可拉倒吧,如今废铁一毛钱一斤。老子两人累半死扛200斤出去,也才20块钱。”说话间,一张废报纸从脚手架上飘荡了下来。一货捡起报纸正准备垫在屁股下边坐会儿,一眼就瞅见了上头的一则新闻。
“瞅瞅!”粗略的看了看,他将报纸递到已经开始打摆子的同伴面前。
“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日前...发生一起同乡劫杀同乡,然后骗取保险一案...”同伴一目十行的扫了扫新闻。
“你给我看这个干嘛,哥,再不想办法,我觉得我得死在这儿。”将报纸扔地上,同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颤动着说道。
“蠢驴,合该你发不了财!走,先找财务预支点儿钱,完事了我再跟你细说。”两个打着摆子的人,彼此搀扶着朝财务科走去。
“能行?”一番爽利之后,人把计划说了出来。同伴一听,一个喷嚏将鼻毛上沾的粉末打了出来问道。
“靠咱俩肯定不行,这事儿真干了,瞒不过赵四平那家伙。得把他们也拖下水,大家一起干。”人伸手将同伴一喷嚏打到桌上的粉末用手指沾了起来,放到鼻孔哪儿嘶嘶嘶一阵吸道。
“你家婆娘不是说,今年挣不来一辆车,就不跟你过了么?四平,咱弟兄平常受你照顾也不少。这次有这个发财的机会,可别说咱们不报答你。”晚上,预支了工资的两人还了赵四平1500,又单独请他下了一趟馆子后说道。
“然后,你们就合谋将赵磊给杀了?就为了那40万?”赵四平说到这里,伸手问面前的警察要了一支烟。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然后问他道。
“那么多人,你们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赵磊?”一个警察将赵四平嘴上的烟给点上后追问。
“他老实,然后又才来不久,跟旁人也不熟。就算忽然没了,也没几个人会注意到。旁人都是干了好几年的老人了,不光工地上熟人多,就连家里的底细彼此也都清楚。想要黑掉这笔钱,就必须要找一个不被人了解的人才行。”赵四平深吸了一口烟后说道。
“那,赵磊的家属...”警察又问!
“我们在街上找的,两个常年躺那儿装病的骗子来假扮的。身份证,是我花钱找做假证的赶工出来的。”赵四平几口将烟吸完,然后缓缓将烟蒂摁灭掉说道。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也会跟这个烟蒂一样,被摁灭掉。
“我问你,那笔钱在哪里?赵磊的尸体你们是怎么处理的。”警察又递了一支过去,用打火机替赵四平将烟点上后问道。这是一种心理暗示,给赵四平一种,他还有希望的暗示。目的,只是为了他把剩下的话,都竹筒倒豆子全部给说完。
“钱就在工棚里,我的床铺底下那个黑色的背包里放着。赵磊的尸体,我们给扔江里了。当时我们对老板说安置到殡仪馆了,他还给了我们几千块钱。”赵四平吸着烟缓声说道。
“兹日...”警察们从赵四平床下找到了那个黑色的背包,拉开拉链之后,里边放着几十摞钞票。
“你们谁都别上来!别上来!”吃完晚饭,又洗了一个澡。我裹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着最新的实时新闻。分局顶楼上,站着一个精壮的男人。他背对着楼下,对追过来的那些警察们大声喝道。几束灯光集中照射在他的身上,随着镜头推近,可以看见他的一只手腕已经断了。鲜血正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滴落着。看样子,是他“壮士断腕”挣脱了手铐,跑到楼顶上去的。
“有话好好说,你别这么激动。你还是有立功表现的,我们给你争取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