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来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但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且孩子也却是人家的,她不可能再强硬地拒绝他这合情合理的要求啊!
向晴最怕两种人,一种是不讲道理的,如果遇到这种人,她绝对是一味毒药放倒,还有一种就是像秋棠这样的,身份高,有权有势,但知道拿住别人的软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纵然她有一颗臭石头的心,也硬不起来!
魁梧的老头,一手负着,一手搭在了向晴的肩膀上,他的态度不强硬,语气似乎透着悲凉和哀求,向晴的心突然就软了,秋棠可是战场上杀伐铁血的将军,被先帝封为护国公,京都上下哪个大官见到他不得唤他一声国公爷,可他却没有半点将军的威严,也没有用强硬的态度为难她,逼迫她,甚至还在请求她的一丝体谅。
“丫头,我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们母子,可是孩子终究是秋家血脉,秋家一脉单传,月白又是一身病痛,两个孩子老夫是断不可能让他们流落在外的,老夫体谅你的苦楚,你也要为老夫和秋家想想啊!”秋棠站起身,走到向晴面前,叹息道。
秋棠沉默着,心中自然也是在天人交战,孩子是秋家的,是必须要认祖归宗的,可是孩子的娘亲不想回来,她已经有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柳云鹤那小子,倒是个不错的人,他也很喜欢,可是,秋家的血脉,怎可流落在外?
秋月白也轻轻地蹙起了眉头,纵然已经知道她们母子受尽苦难,可是听她亲口说出来,他的心还是会难受,为什么不是他早些遇见她?
虽然真正的向晴还是死了,柳云鹤终究是来晚了,但这是命,向晴的死是命,她的穿越是命,她一穿越来就遇上柳云鹤这也是命,向晴死了,就代表五年前的一切都随之而覆灭,她承袭了向晴的使命,为向晴照顾孩子,替向晴好好活下去,她就不会再委屈自己,不会再委屈孩子,她和孩子都喜欢柳云鹤,不管柳云鹤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她们都要和他在一起。
向晴点头:“没错,当初我和孩子被赶出家门,我容貌被毁,满身是伤差点就死了,多亏遇上了二爷,在桐城满镇灾情下,他帮助我,信任我,成就我,所以我们母子才有今日,向晴也许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至少还有人性,懂得别人对我好要回报!”
“柳云鹤?柳家那二小子?”秋棠眸光微亮。
向晴认真地答:“柳云鹤!”
“谁?”秋棠眉头拧得紧紧的,问。
向晴道:“这五年来,我们母子过得相当辛苦,身边多的是踩一脚的,却没有拉一把的,很多次我们都差活不下去,还好上天眷顾,我们磕磕碰碰也算是挺了过来,现在我们母子总算是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其中辛酸自是无法与外人道,但是秋老将军可知,助我们母子过上正常人生活的人是谁?”
礼部尚书府的嫡女,也不是什么高身份出生,起初秋月白说要迎娶她时,他还不怎么同意,只想将两个孩子接回来,可是见了她后,觉得她有些趣味儿,便同意了,现在她倒好,竟然不同意,连同孩子也不同意还回来,可能吗?
“什么?”秋棠声音一厉:“刚刚才夸了你,你就逆毛了?不行,老夫什么事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事不同意。”
向晴道:“我和孩子不想进秋家,希望秋老将军成全!”
秋月白也看着向晴。
“你说!”秋棠大手一扬,坐直了身体,准备洗耳恭听,显然心里对向晴极是喜欢的。
向晴一头黑线,原来是不是要杀她,吓她一跳,可是就算不杀,也不要转变得这么快就谈婚论嫁吧?她哀怨道:“老将军,我没什么要求,只一点。”
秋棠点点头,又问向晴:“丫头,你说吧,有什么要求,秋家尽量达成,但是不要太过分啊,老夫耐性不好,太繁琐老夫受不了,受不了是会发脾气的!”发脾气当然会杀人!
“谢爷爷!”秋月白也微微松了口气。
向晴傻眼了,这都哪跟哪?这场也转变得太快了吧?不是要算计着要杀她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要迎娶她,还教孩子习武了?不过她还是赌赢了,柳云鹤说的没错,秋棠果然是个讲道理的老头。
秋棠懒散地靠在太师椅上,再无先前的古板和严肃,而是很随和道:“你这个丫头倒是有趣,胆子也大得很,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般对老夫说话了,有气魄有胆识,老夫喜欢,月白,你的眼光不错,这个丫头爷爷认下了,你择吉日迎娶吧,孩子呢?也赶紧带回来,爷爷一把老骨头正好松动松动,这一身的本事,你不学我全教给我的重孙儿!”
向晴正准备抬嘴说告辞,秋棠突然大笑了起来,让她和秋月白都有些莫名。
“哈哈哈……”
“我……”
向晴心里也有些打鼓,毕竟她不了解秋棠,仅凭柳云鹤客观地几个字评价,她就这样说,无疑是在赌,其实她一直没有赌运,完了,他不会是怒了吧?正想着要怎么杀她,是大卸八块还是五马分尸?好可怕啊,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秋月白微微拧眉,难道她惹恼秋棠了?
秋棠脸色很不好看,沉沉的,臭臭的,似乎很不悦。
其实这些话她自己都不信,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证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