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前面已到祁沂关,今日天色已晚,可否在祁沂关的驿站歇息一晚,明日再起行?”东方立打马来到向晴的轿子前询问。
与慕容紫的猜测稍有偏差,队伍太过壮大,又得照护向晴的安危,因此他们迟了一日才到祁沂关。
向晴的声音从轿子中传出:“可以。”
东方立打马转身,吩咐卫青卫蓝兄妹:“传令下去,在祁沂关歇息一宿。”
“公主请。”停在驿站前,东方立下马请向晴下轿。
向晴被陪嫁宫女吉祥如意扶着下得轿子,走一步都觉得全身酸软,雪天路不好走,轿子癫得人骨头都要散架了,加上穿戴着沉重繁琐的喜服头冠,实在是要将她压夸了,她只想快些进了驿馆,将身上的沉重卸下,好好睡一觉。
“是橙公主的玉驾到了吗?”诸葛宁从驿馆内走了出来,笑着问。
东方立没想到驿馆内还有别的人,去迎亲之前他便沿途安排好了一切,为了保证向晴的安危,除了向晴以外,驿馆是不准许有外人居住的,好在他认识诸葛宁,否则真要当刺客抓起来了。
他向前一步挡在向晴面前,在东方硕见到向晴之前,是不是允许别的男人与向晴相见的,他抱拳问道:“南皇怎么会在此?”
“朕前来参加两国联姻,没想到路上耽误了些时间,竟在祁沂关遇到了橙公主的玉驾,冒犯之处还请见谅!”诸葛宁也知道现在不能与向晴相见,但他既然在此,是定要出来打声招呼的。
吉祥如意已经第一时间将向晴挡在了身后,向晴将她二人推开,笑道:“无妨,本公主与南皇是旧友,就当南皇是送亲之人好了,一国之君给本公主送亲,本公主岂不是面上有光!”
在现代,女子出嫁是要有娘家人的送亲队的,一般是叔伯兄长之类,诸葛宁比他年长,可以算得上是兄长。
“橙公主言之有理,朕便以兄长居之,亲自护送公主出嫁!”诸葛宁拍手赞同,如此一来,南临国与东鹰北狼的关系就更近一步了。
东方立也觉得这个说法不错,给两国联姻更添了风光,乃是好事,且诸葛宁以兄长的身份送向晴出嫁,便算是向晴的娘家人,倒也避讳了不了杂言碎语,因此也同意了。
进得驿馆,向晴让吉祥如意将身上的沉重卸下来,换上简便轻巧的衣衫,吃了些膳食,准备好好睡一觉,可是身体很累,脑子里却十分清醒,出了祁沂关就是东鹰国的地界了,马上就要成为东方硕的妃子,她心里有些发闷。
睡不着索性起来了,她对吉祥如意道:“多弄些炭火来,天气太冷了,受不了。”
吉祥如意是慕容紫派去照顾大宝小宝的宫女,因为名字吉利而被选为陪嫁,更有一个原因是她们俩个会武功,应该是慕容紫得知她的身份后,特意派到她身边保护她的。
“是,公主。”吉祥如意出去拿了几个炭盆进来,房间里立即暖和得像春天一样,两个丫头穿得多,在里面待得热了,便出去守在门外。
向晴只披了件轻巧的外套,打开窗子看景,外面仍旧阴沉沉的,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下雪,让她的心情也跟着更加沉闷。
也不知道大宝小宝怎么样了,有没有再哭再闹?有没有怪他这个当娘亲的狠心?
她好想他们,才分开三天而已,以后的三年该怎么熬过去?
“禀公主,南皇来了,公主可否要见?”吉祥进来禀报。
向晴正想找人说话,于是道:“请南皇进来。”
“是!”吉祥转身出去将诸葛宁请了进来。
两人见了礼,向晴请他坐下。
如意上了热茶,两人皆喝了茶,诸葛宁方道:“公主这里真是温暖如春。”
“你别笑话我了,我比较怕冷,所以多燃了几个火盆。”向晴笑道。
诸葛宁也是一笑:“公主还像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短短几月,你已贵为公主,你带给我们的惊喜还真多!”
“你倒是变了,整个人成熟稳重,极有帝王之气。”向晴打量他几眼,笑夸道。
诸葛宁无奈摇头,喝着茶烤着火,倒觉得心情舒畅,比待在皇宫要舒服得多。
向晴问道:“太上皇最近可好?”
“挺好的,人比以前当皇帝的时候还要精神了。”诸葛宁故意压低声音,似怕别人听到,动作神情十分传神。
向晴噗嗤一笑:“是吗?”
诸葛睿真是她见过最奇葩的皇帝了,估计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当皇帝,先前真是委屈他了。
“父皇说,公主与他是忘年之交,公主出嫁他理应前来恭贺,然则路途遥远,他又上了年纪,故尔托朕给公主送一份贺礼,以表祝贺。”诸葛宁道。
向晴感动:“劳老人家挂心了,他的心意我明白,劳烦皇上替我谢过他。”
“朕会将公主的话转达。”诸葛宁点头,想了想道:“父皇还有一句话让朕问一问公主。”
向晴道:“太上皇可是想问我,答应他的事情是不是还记得?”
“没错,就是这句话。”诸葛宁惊讶,向晴竟然能猜到。
向晴叹息,未来如何她真的无法预知,她与柳云鹤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估计是要失言于诸葛睿了,不过,若有机会,她还是愿意试一试。
她道:“我还记得,也请皇上让太上皇放心,我会尽我所能。”
“朕会如数转达父皇。”诸葛宁道。
同时也好奇,这两人究竟秘密达成了什么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