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澹澹,巨浪淘淘。
视野里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雄浑清爽!远远眺望去,细碎的阳光撒在海面上,金光闪闪,跳跃不休。空中的白鹤在海面上展翅翱翔,身姿优雅,鸣声悠扬。
汪洋东海,潮来潮往。
大圣盘腿坐在筋斗云上,眼眸微眯,望向天际交集之处跃上的朝阳,轻声说道:“我有五百年没有走过这条路了。”
四仰八叉地躺在他怀里的吱吱疲惫地抬了下眼眸,然后继续萎靡不振装死尸。
一手撑着下巴的悟空瞥了它一眼,方才那只眼眸亮晶晶死活扒拉着他大腿当挂件死活要跟他回花果山的贼耗子呢?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场景……
小耗子背着小包袱,顺着悟空大腿一路往上爬,顺利登肩!
吱吱握拳:“大圣大圣!快点召唤筋斗云来吧!我已经准备好啦~”
悟空黑脸:“谁说要带你回花果山了?”
吱吱吃惊,尖尖的爪子指着悟空:“你呀!”然后笑眯眯地继续道:“难道你不怕留着我在这里持续骚扰你师父吗?”
悟空:“……”
一段时间不见,胆子见肥。
悟空嗤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行,正巧我也要跟你好好对对帐。”呵呵,等到了自己的地盘,看我怎么neng死你!
吱吱丝毫不以为意,稳稳坐下,拍了拍悟空的肩膀,趾高气扬得好像马车主人,“好啦好啦快带我回家!啰啰嗦嗦的。”
花果山什么时候成你家啦?白吱吱,进入角色不要太快哦!
他还以为它这种昂扬得好像打了鸡血的精神会一直持续到花果山呢,结果半路上一会儿说飞高了有高原反应,一会儿又说飞快了会呼吸道困难,整个儿就是一难伺候的大爷。于是,原本一肚子愁闷的悟空顺利被它转移了注意力,现在满脑子都是到了花果山后要怎么整治它,折腾它。
“别闹,咱冬眠呢。”吱吱四只小爪子牢牢抱住悟空蹂`躏它的手指头,脸不红气不喘地闭眼说瞎话。
锦毛鼠原来也要“冬眠”呀?是在下输了……_(:3∠)_
悟空嫌弃地“剥”下它,指尖在碰到它细细的腕部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蠢耗子,你割腕放血自杀过?”
吱吱一听,突地睁开了眼,一双溜圆的小黑豆眼漆亮,然后若有所思地“嘿嘿”笑了两声,盯着悟空就是不说话。
然后悟空一个毫不留情的脑门钉就敲了下来。
吱吱挣扎着,攒劲挥舞着爪子想要揉脑袋,事实多残酷啊!爪子太短,摸不到!
悟空将视线移开,望向远方,唇间蹦出一字真言:“蠢!”唇角有上扬的小小弧度。
自尊心满格的吱吱一听,倍受打击,四肢一软,两眼翻白,自暴自弃中,嘴里却小声地嘟囔着:“可怜的吱吱啊,要不是大雪天被臭鸟叼起来丢到荒山野岭里,也不会最后以死明志,维护贞`洁……”
什么乱七八糟的?悟空好笑地瞟了它一眼,它毫无顾忌地回瞪。
之前对它根本没在意,现在有意地去探查它的妖灵,才发现它确实是虚弱得很。所以,它落在白骨精手里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耗子一直咋咋呼呼想要掀过这一页,明显是不想再提。
呵呵,它不提他就想不到吗?住在深山的白骨精从哪里知道他们师徒几人的消息?还有什么五指山乱七八糟的故事,白骨精的拦路作祟,有几分是它在背后促成的吧?它一心一意想要他回花果山到底为什么?
他想他既然如它所愿带它来花果山了,那么他想很快就会知道一切了。想到这里,他略带探究的眼神飞快地扫过装大尾巴狼的某只小鼠。
吱吱还在可怜巴巴地唉声叹气,挂着吱吱耳垂上难得安静的琉璃终于听不下去了,伸出两根铅笔手捂住了耳朵(?)。
“咦?你什么时候有手了?”吱吱扯了扯它的铅笔手,然后更吃惊:“还有脚!?”
琉璃骄傲地哼了一声,“本小爷修化为仙分分钟的事,小爷好歹也是在天上混过几千年的盏了,平时是……&!#……¥&”(此处省略洋洋洒洒五千字)
烟霞渐消,视野范围内已经可见花果山的隐约轮廓了。悟空不由得露出了一个久违的毫无介怀的自然笑容,正欲按落云头,却突然听到琉璃的呼唤声。
“喂!二吱,你别翻死鱼眼啊!喂喂喂!”
平卧在自己膝上的锦毛鼠奄奄一息,悟空竟然察觉不到它一丝生气!他的心头蓦地一悸。
筋斗云停在了空中。
有什么不对!
那时候在白骨精的府宅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形,他确实没有在白府发现任何活口的气息。难道它那时候是真的……死了?那又是有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它回光返照地爬起来,掩藏好伤势插科打诨混上了他的返程云?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回花果山?它知道自己说不定会死在回花果山的路上吧?
这是一道无解的谜语,除非它亲口公示谜底。
悟空眼中无波,认真地看着它,从一开始到现如今,他都没能弄清楚它究竟想干什么,真想撬开它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他伸手将它小心地挪到掌心,感受到了,它迟缓的、渐渐微弱的心跳,悬于一线之间的气息。
吱吱感觉自己变得无限轻盈,插双翅膀就能飞起来。
终于,终于送他回到花果山了。
以后留在花果山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