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蕊儿。”我红着眼睛说道,再看着秦逸飘进来后,我再也忍不住泪水。
秦逸将我抱住,任由我哭了一阵。
对于这个结果,他曾经在脑海中想过。毕竟没有人能够在这么多年里,独自不吃不喝生存在这片水中宫。
“恶魔掌教白蕊。”喻星洲摇摇头,“真是可惜。”
我将这里的情况给两人讲述了一遍。对于王氏集团的恶行,恨得两人咬牙切齿。
我们都上了王经纬的当。人心确实太复杂,没有一同经历,根本不可能知道对方的心思。
默默的走出中庭,在外殿的尸体中,一些飘荡的鬼物纷纷聚集,在发现我们身上的鬼气后,纷纷选择了呆在原地。没有一只敢上前加害。
这些低等的鬼物,知道实力的悬殊。用秦逸的感知说,它们这是在给我们“让路。”
如果不是在这里遇到那个寻找成为人柱女术士的男人,我根本不可能知道这里到底在弄些什么。
究竟又是那一任皇帝,在这里寻找求仙之法,结果把黄泉挖出来了。
喻星洲最后一个出了水中宫,看着无数飘在空中的鬼灵,将大门关上。
从另一个角度看,蕊儿毕竟杀的人太多,尽管王氏集团做了恶,将她害死,却也给她的道缘重启,毕竟死亡并不是一种结束。
从修行的角度看,反倒是好事。蕊儿介乎生死之间,既未死,却也不活。就算来个千年的道士,也拿她没办法,道咒不管使,速度也没她快。
“喻星洲,茅山道又是什么?”尽管这个听起来比较熟,但是却一直不知道它究竟属于哪个派系,跟正一全真又有什么关联。
“就是保守派的上清道士,虽然有引用佛教的法咒,但是还是奉行道教传统,这是正宗的茅山道。”喻星洲和秦逸摇着船桨,回答道。
看着工具船再度进洞,我又问,“那不正宗的呢?”
“那就是奉行降头邪法了。据民间传说,降头术是从印度教传来,当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逻的湄江河上游,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经”,另部份小乘的“谶”,被水流入暹逻,为暹人献与暹僧皇,听说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另一说法,是这部谶的正本,流入云南道教的道士手中,遂创立一派茅山道,茅山的法术和降头术因此而来,而手段比较高强,所以有人说,暹逻的降头术,是从南云传来的。”
“降头术中有一些重要的意识诸如“血咒”,这类藉由血咒增强法术的方法,和藏西的“苯教”非常雷同,因而也有人认为降头术实源自藏西的密宗,流至东南亚一带,才演变成神秘诡异的降头术。”
“蕊儿说在门口王氏集团留下看守,就是个茅山道。”我说道,“那个拍摄鬼片的摄制组,可能都着了魔。说不定他就奉行降头邪法。”
“未必如此,”秦逸提出了反对意见,“降头术的恐怖并不仅仅是指被下降之人,如果要下降,施降人也是要冒很大风险,甚至是要忍受痛苦的。这种伤人的法术,所以不是有利益冲突或血海深仇,一般不会有人去施法。”
“你什么时候变术士了?”我反讽道,“不知道就给我闭嘴!少不懂装懂。”
喻星洲和王萱同时低头嘿嘿笑了几声。秦逸知道我因为生气蕊儿做了人柱,胡乱找人迁怒,也就再没接口。
“既然明知道有咒术反噬,为什么还要用这方法害人。他完全可以用别的啊。”我说道。
喻星洲正要回答,秦逸伸出右手,示意让他说,接着冲我呶嘴。
我虽然没回头,但是卑弥呼都能感觉的到,算你聪明,暂且放过你。
“没有比下降更快要人命的咒法。”喻星洲说道,“不知道是几个看守。”
秦逸皱起眉头,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
王萱笑道:“管他是什么,杀掉就行了。”因为没有在化工厂找到王西成和李飞云,证明他们现在应该还很安全。
周天是在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他只是要我赶来救白蕊的。看来,王萱的家人应该还在王经纬的手上。
他一定以此做筹码,会主动找到我询问黄金的下落。毕竟这两个人威胁不到胡国兴,他一个字也不会吐。只是王雪薇能扛得住吗?要是她吐露一切就全完了。
眼下要专心对付看守,这些问题留到后面再想吧。
天空突然下起暴雨,扯起一道闪电。喻星洲啐了一口,将怀里浸湿的道符扔了。
这个可不是个好兆头。化工厂里依旧冷冰,不像有人闯进的迹象。我看着脚下的痕迹,除了我们之外,应该没有人进来。
看来这个看守很听话,只是乖乖的在外边做看守,故意避开我们,杀了摄制组和那些来写生的画手。
我们看着大雨中的宿舍红楼,揣测里面的情形。我回头看着秦逸,“你怎么看?里面是什么?”
“要小心。”他看着我凝重的眼神,吐了三个字。
在喻星洲和王萱忍不住的嬉笑中,我白了他一眼。废话,这个要你说么?我当然知道。
看着暴雨洗刷着地面,泛起一阵潮气,夜风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古怪气息吹进化工厂,热而粘稠,血腥和沉闷。
“走!我们冲进去!”一个茅山道再强,也敌不过我们几个鬼力附身的超人。
王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