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头将左手伸进脸盆,只是刚伸进去就“啊”的一声将手又拿了出来,水花溅到了站在旁边的霓裳的脸上。
“公主,怎么了?”
萧雪冷着脸将水盆哗的一声打翻,手指着地上的盆子对着霓裳就破口大骂,“你这是调的什么温度,这么热的水是想要烫死我吗!”
“公主息怒。”霓裳眼神示意身后那三个早已吓得说不出话的人,小声说:“快去再打一盆洗脸水来,温度调好了再端过来。”
“不用了!”萧雪愤怒的打断她的话,伸手指着门口说:“走,你们都滚出去,.快!”
“是。”那三个婢女对着萧雪作揖后就逃命似得快速的退了出去,唯恐走晚了再被公主责罚。
看到霓裳还在旁边杵着呢,萧雪背过身子去不再看她,沉声说:“你也滚!”她将手抬起来捂着脸,此时的她感觉自己气血冲上脑子,都快要站不住了。
可霓裳还是不走反而是关心的询问她:“公主,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去叫.”
“我没病!”不待她说完萧雪就立马回头,目光凶狠的看着她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本公主有病!”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霓裳还想着解释。
“不用说了,”萧雪厉声打断她的话,“告诉喜公公本公主今日不去上朝了,叫他带皇上登殿!”
“是。”
“快滚!”萧雪一脚将旁边的脸盆踢开,转身朝着更里面走去。
霓裳低着头以恭敬的身姿送她离开,眼中神情变幻莫测,忧心忡忡。
听不到里面的人的脚步声后她低身将脸盆拾起来放好,蹲在地上用同样早已被甩在地上的白色脸帕擦拭地上的水渍,直到每个角落都被擦拭干净后她才长舒口气站起身来,然后推开房门默默的走了出去。
萧雪一直坐在梳妆台旁通过铜镜看着她的举动,在她离开后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般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脸深深的埋在臂弯中。
“真是丢人,怎么就和这些奴婢发脾气了呢。”她叹息着对自己说,“应该要忍住的啊。”
要忍,不论是手间的疼痛还是心中的怒火都要忍,也不要将怒火迁移到不相关的人身上,忍过了也就过去了。
可她却疏忽了,一个总是压抑自己感情的人怎么可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与灵魂呢。不敢放松,无法解脱,所以她才会生活的如此矛盾与挣扎啊。怨天不可,性格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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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子时时分,城门外月光惨淡的洒落到地上,林子里乌鸦干哑的嘶叫声阵阵传来好不凄凉。
洛奈背靠着城墙,双手环抱着玄月剑闭眼休息,月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异常俊美。他旁边的树上拴着两匹周身黑色的好马,再往旁边看去是一块半人高的巨石,上面竟还站着一个男人。
“我说你就跟我说句话呗,这荒郊野外的连个人都没有还冷飕飕的,”司齐鸣抽抽鼻子,手上海转着一颗刚从地上摘的狗尾巴草,啧啧道:“还有乌鸦叫,怪吓人的。”
“我说了叫你回去,你自己不走能怪谁。”洛奈连眼都没抬的说。
“我才不回去呢,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能耐能把你骗走,连这么大的侍卫府都不管了。”司齐鸣噘着嘴眼神倔强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