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外公,人家减言可是大家闺秀,怎么能抛头露面地去救医呢?”王凤娇挽住孙枭的胳膊,扭捏道,“外公啊,你就不能让李仁上楼入阁来嘛。”
“入阁?”孙枭闻言不觉蹙眉,“没这个规矩。”
“外公啊,规矩重要还是我朋友重要呀!这么多年了,你还信不过李仁,上楼都不许?”王凤娇拽着孙枭的袖子,半娇半嗔地拉扯,“好外公,你就答应娇娇这一次嘛,好不好?好不好?”
“我看你啊,是不想见着你母亲吧!”
王凤娇吐吐舌头,顺着孙枭的话语道:“她定是依着爸爸的命令,来劝我回观尘美术学院上课的,外公啊,我想习武不想从文!你看我的烈焰踢都学到这个份上了,你也不想我半途而废吧!等以后,以后我当上少将,再向他们赔礼道歉,好不好?你就先答应娇娇这一次嘛,外公!”
“是是是!王大将军。”孙枭虽然心生孤疑,却拗不过王凤娇的坚持,“我这就去安排。不过,等你习好‘烈焰踢’,就得去和你妈妈道歉,听见没?”
“知道啦!”
闺阁之中,静奉着三盏“大红袍”,橙黄汤汁中,绿叶脉脉舒展开红镶边,幽幽转起馥郁香烟,袅袅扑在屏风之上,隐隐透过兰花的气息。
“如何,有顾夜兰的下落了吗?”
李仁拈着茶盖,浮走了面上茶叶,对着杯盏轻轻吹散了热气,微抿一口:“此事不急。”
“不急?”顾夜兰从凳子上起身,对着屏风嚷道,“叶孤鸿都已经被夜芳带走了!”
王凤娇觑了顾夜兰一眼,将指尖茶盖落回,青花瓷一碰,发出“嚓”地一声脆响:“林减言,你生怕旁人听不见吗?”
李仁将茶杯搁置在几上,低头浅笑,随意地发问:“林小姐,你见过慕容公子了吗?”
顾夜兰闻言不觉蹙眉:“李医生,我在说顾夜兰的事,你提他作甚?”
“如此,便是未曾见过了。”李仁望着顾夜兰投在屏风上的剪影,“林小姐,你这般毫无保留地待顾夜兰,你可知,前世她是如何待你?”
顾夜兰忆及木兰镜中窥到的浥轻尘的前世点滴,眸中不觉一凛,朗声道:“自然亦是坦诚相待!”
“如今你们如此为她奔走。”李仁的目光透过屏风的丝缝凝到王凤娇的红袖之上,“有一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告知你们。”
顾夜兰闻言不觉纳闷:“何事?”
“林小姐,你还记得墨笙吗?”
“墨笙……”顾夜兰念着故人的名字,脑海里陡然闪动过一颗未沾风霜不染尘埃的墨珠,惊诧之余唇边不觉转上一丝苦涩,“忘不了。”
“那你还记得你是如何消逝的吗?”
“行了,李医生,你不用兜圈子了,前世的事我皆忆起来了!”顾夜兰心中烦闷,不想再听他的絮叨,直截了当地打断,“有何事你就直说吧。”
李仁的食指轻轻敲打着木椅扶手,一点点将往事自尘封的岁月里敲出。
北宋乾德二年,墨笙师父因受韩熙载大人的临终之托,秘密潜入汴京,欲将韩熙载暗自安放在皇城中的李仁接到枯荣医院抚养。
墨笙武功高强,出入皇宫禁院实属容易,李仁虽然才满五岁,却已通晓人事,带他出行也并非难事。一切本该顺遂,就在即将离宫之际,墨笙却在后花园的灯火阑珊处,邂逅了一位故人——顾夜兰的前世——花蕊夫人。
与其说是偶遇,倒不如,说是有意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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