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史阿伯伊就粗暴的踹开了罗西所在办公室的房门,他一脸怒容。
昨天晚上正在和妻子、孩子一起享用美食,交流着工作和生活上去的趣事,一名帝国伯爵就非常蛮横的冲进了他的居所,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还掀翻了餐桌。妻子准备了许久的丰盛的晚餐洒了一地,琥珀色的朗姆酒泼了他一脸。他脸色铁青的看着来人,却强忍着怒气,不敢发火。
因为来的人是伯爵,爵位高了他太多,而且对方还是海因西斯贵族集团的人。他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举动,对方就敢拆了他的家,暴打他一顿之后他甚至没有说理的地方。
忍受着谩骂和指责,对方的手指差点就戳在了他挺拔的鼻梁上。他在妻子惊惧的目光中,在孩子愤恨的眼神里,味着一种叫做屈辱的东西。
他必须忍,这个时候帝国皇帝陛下不会为了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勋爵和海因西斯贵族集团开战。他冲动无所谓,但是会被当做牺牲被放弃掉。
他努力了十一年,奋斗了十一年,在无数艰难阻碍中才得到的一切都会随之而去。
他安慰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忍一时之辱不算懦夫。
可孩子眼中那顶天立地的形象的倒塌,以及妻子流露出的不安,让他狂怒。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罗西。
他把一切都毁了!
“罗西!”,史阿伯伊咆哮着,周围的同僚纷纷看向罗西,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他们不知道史阿伯伊为什么如此的愤怒,不过他们却知道罗西肯定要面对史阿伯伊的狂风暴雨。那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出了名的古板和不讲理。
罗西悠然的站在窗户前,晒着冬日里难得的阳光。他微微侧过身看着史阿伯伊,“史阿伯伊下官大人,请您主意您身为贵族应有的态度和仪表,根据……。”,他又掏出了小册子,“帝国守则第七条,贵族应该在任何时候与诚都**约自己的愤怒,您现在的行为已经违反了小册子上的条例。这是知法犯法,史阿伯伊下官大人。”
史阿伯伊眼睛通红,血丝爬满了眼白,他**辗转反侧,没办法入睡。他觉得这一切都应该归咎于罗西的狂妄自大,他任职第一天居然就敢当街对贵族施以鞭刑,难道他不明白吗,扣不扣扣子这样的小毛哺乎从来没有人管吗?皇帝陛下在皇宫内也经常不扣扣子啊!小册子上的条例有几个人当真?礼仪官要的是威慑力,是匍匐着做出攻击的姿态,随时有可能伸嘴咬人的威慑力,而不是撒欢的跑出去乱咬的疯狗。
他居然闯下这么个祸事,可taa的黑锅偏偏还要自己来背!
可他也稍稍的冷静了一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是发火的地方。他长久建立起的威信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被破坏,他强捺住心头要把罗西撕碎的冲动,招了招手,“到外面来一趟。”
罗西看看他,“不!”
史阿伯伊的体内仿佛装配了一台引擎,当罗西这个不字说出口的一瞬间,他差点蹦起来。他能感觉到血管里血液正在疯狂的涌动,太阳穴一鼓一鼓,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狂暴毁灭的**。他拳头紧紧攥着,咬着牙用一种极为情绪化的声音重复道,“该死,出来,我们外边谈谈。”
罗西转过身看着他,表情很认真,“我拒绝!”
史阿伯伊猛地踹了一脚木门,木门发出难听的扭曲声,他恶狠狠的瞪着罗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给我一个理由,混账,理由!”
罗西惊讶的看着他,“史阿伯伊下官大人,我正在上班呢!”
“上班?”,史阿伯伊咆哮道,“你说你在上班?你端着茶杯站在窗户前晒太阳就是上班?你的上班就是闲着喝茶吗?你是……酒囊饭袋吗?除了吃喝拉撒你还会什么?”
他这句话一说完,办公室里的一些人脸就变色了。
礼仪官不受贵族待见很正常,即使他们想要按照皇帝陛下建立礼仪官这个部门的初衷去工作,皇帝陛下也不会同意。很多时候他们就像是藏在剑鞘里的长剑,需要的时候他们才能发挥自己的用处。可很多时候皇帝陛下不需要他们咬人,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坐在办公室里聊天、喝茶、吃点心。
史阿伯伊一句话把他们都骂了进去,一点面子也不留。拒他们能理解史阿伯伊此时愤怒的情绪主宰了行为和理智,可没有人喜欢听这样的话。
一些人拿出一些件无聊的看着,证明自己在工作,还有一些人则是冷漠的看向史阿伯伊。
礼仪官都是皇帝陛下养的狗没有错,但是狗也有自己的小群体。礼仪官的内部竞争一样很激烈,官位就那么多,想要出人头地就得踩着同僚的身体往上爬,史阿伯伊显然让他们不乐意了。
罗西却当做没听见,很认真的回复道:“我正在努力背诵工作手册,方便更好的为皇帝陛下尽忠。”,他顿了顿,“还有,您身为礼仪官下官,应该以身作则。这次您无礼的言论我当做没有听见,但是我希望您能克**自己的情绪,史阿伯伊下官大人。”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当演员,脸上的肌肉控**的这么精确,表现出足够的真诚,同时又很谦逊。
史阿伯伊也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带来的后果,他一下子冷静了不少,深深的看了一眼罗西,指了指他,转身就走。
这件事没完!
对,这件事没完!
罗西决定下午继续去工作,既然皇帝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