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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西和米拉两人坐在单独的帐子里,两人能碰面,还是因为米拉先看见了罗西。
罗西进入大营之后,能感觉到那冥冥之中亲切的呼唤,可始终拿不准在什么地方。耶路特号称百万大军,这里面水分不少,其中有民夫几乎就占到了接近一半的数量。骑士、战士,他们的铠甲、兵器都需要有专人的护理。有缺损了要修补,有锈渍了要抛光,一个骑士少说需要占用两个民夫的名额,而一个战士则需要一个民夫。
五十万大军加上五十万民夫,减去死掉的,少说还有七十来万人。要在这人山人海中找到某一个人的身上,也是在闭着眼睛说瞎话。所以罗西一直在东晃西晃,看看能发现什么。
他这么一晃,恰巧就被米拉看见了。
这个时代毕竟不如现代化科技腾飞的现代,人们对长相的概念往往只存在于主观印象和语言描述之中。比如说某人长相,大多数都是身高如何,体态如何,是否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面相如何,看着是凶恶还是憨直,头发如何,耳鼻如何,也就到此为止。一些人知道罗西,传出了罗西的长相,可凭借着这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描述,如何能在芸芸众生中去找到绝对正确的人?
所以没有人认识罗西,只看见他穿着同一阵营的铠甲,就任由他在大营中来回走动。
两人刚见面的时候,都有些小小的惊讶。
米拉是惊讶罗西怎么混进了耶路特的军队里,按照他的想法,罗西来自东域,应该为辉特效力才对。此番进入了这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任务或者目的?
罗西惊讶的是米拉居然敢在战乱中跑到军营里,耶路特这边准备了数万年之久不错,不过凡人可活不了那么久远,一样需要面对辉特也存在的问题,那就是人口短缺。
被抓了壮丁推上战场,不管你是何等的尊贵,多么的富有,不是将人斩于马下,就是被人乱刀分尸。
两人一见面,米拉就拉着罗西进了自己帐子里。
罗西打量着米拉的穿着,很赞赏的点点头,“你这身衣服不错,看着很精神。”
米拉前身行礼,“请原谅我的鲁莽,支持此时此刻身处异地,不能行大礼。”,罗西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米拉请罗西坐在了首座上,两人坐定,他说道:“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去了一次圣城,已经与几位枢机主教照过面。他们对我的建议非常的支持,所以我带着人来到了这里。”
米拉很快就把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的说给罗西听,他不敢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就像罗西一开始就设计好的,想要在教会中力争上游出人头地,首先你得做出足以让人支持你的丰功伟业,光靠嘴炮是打不赢对手的。想让虔诚的信徒心服口服,就不能弄虚作假,那么多雪亮的眼睛盯着,出了一点纰漏就要闹出大事。
他选择支持耶路特而不是辉特,也是有一定道理。
历史永远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这一场战争辉特不可能赢,只有输的好看和输得彻底两条路可以走。反正都是要下水,与其爬上一条即将沉没的破旧老舟,不如登上一条能乘风破浪的战船。一旦耶路特打赢了战争,乃至于统一了南域,教会立刻就会摇身一变,变成一个极为恐怖的怪兽。
托斯泰不理解教会的发展方式,不了解教会对人心的掌控,他自以为能在最后摆脱教会的影响力,一脚把教会踢出去。
他却不明白,引狼入室简单,想再把狼赶走就难了。
对于米拉的计划,罗西持肯定的态度。历史不止一次证明,一个宗教组织的成长,往往离不开一个独·裁政权的统治。教会需要绝对强势的统治者来扩张自己的影响力,而统治者需要用宗教组织的信仰做工具掌控势力。两者相辅相成,各取所需。
一旦到了图穷匕见那一天,则看个人手段如何了。
前一个世界中,宗教最终凌驾于皇权之上,********,以高压的态势统治了整个西方世界。
但也有统治者在最后以雷霆之势消灭了宗教,将权力高度的集中在自己的手中。
两人谈了小半天功夫,罗西才告别米拉。
他转了没多久,就有人来找他。
是和他一起从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改旗易帜,都跟在了罗西身后。
找罗西的原因也很简单,打扫完战场,这么多尸体肯定需要处理,焚烧填埋就成了唯一的解决方案。在此之前,也就是走个过场,可此时有了教士在军队中,这个过场就变成了仪式。
“今天,他们的身体安睡于此,但他们的灵魂,终将复苏。死亡是生命的尽头,也是生命的开始,周而复始,循环不息。父神曾有言,信我者得永生,在我们眼中他们在这里长眠,然而他们的灵魂,却去了天国。天国中没有灾难,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有无尽的喜乐安康。
仁慈的父神啊,您虔诚的仆人请求您倾听我的祈祷,他们尽忠职守,恪守本分,为国家和正义捐躯。他们高尚、善良、仁义、英勇,具备了人世间最美好的品质。今天,您将他们召唤到您的身边,我请求您让他们为您牧守于天国之中,永远的跟随在您的左右,永远为您驱逐这世间的黑暗。
父神至高无上,您是唯一真理。”
教士的祷词没有阴阳顿挫,也没有高声的歌唱,平白直叙的字里行间却给人们一种难言的希望。
若是有父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