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二爷正发愁时,同在一个酒馆喝酒的另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客气地冲甄二爷拱了拱手道:“二爷,我看今儿这事儿说来也都是场误会,何必真往衙门里闹?二爷也是为了一方安宁,而这位箫先生呢,也是为了温老爷清白,各有各的好意,不如就此坐下喝一盏,当交个朋友了?”
“原来秦满你也在啊!”甄二爷忙冲那人也拱了拱手,客气道,“到底还是你明白我啊!你说我这差当得容易吗?怎么到最后还弄得里外不是人了?今儿不是我不拿他,是你说得在理,维护一方安宁才是我甄二爷的大事儿,何必在此跟他一般见识呢?行,我还有要差得办,回头请你喝酒!”
“二爷客气了!慢走!”
那甄二爷见着台阶立马往下窜,叫上他那小喽啰便飞快地走了,办他那莫须有的要差去了。众人见了,也都哄笑着散去了。那书生又请了阿箫和云云到他那桌坐下,介绍起自己道:“在下秦满,本地人,刚才出言掺合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听说这位箫先生是青安的教习,不想事情闹大,这才出面多嘴了两句,还请你别见怪。”
阿箫问道:“原来你认识三小姐?”
秦满点头道:“我与三小姐认识已久,可以说得上是自幼相识。顺便问一句,濯熙已经带着青安回隆兴了吗?”
阿箫道:“回了一段日子了。对了,想请问一下,刚才那个废物捕快也是甄家的人?”
“对,他叫甄可占,他有个哥哥叫甄可善,两人一个是衙门里的捕快,另一个是衙门里的仵作,他们还有一个叔叔也在衙门里当差,是裘大人身边的师爷,叫甄卜一。”
“衙门里全是甄家的人了?”
“也不尽然,只是裘大人一向对甄师爷信赖有佳,再加上温府那个靠山,甄家在这隆兴城也算是有些势力的了,所以我劝箫先生你最好别跟那甄可占结下梁子,他那人是有仇必报的。”
“怪不得……”云云忽然在旁低低地念叨了一句。
“怪不得什么?”阿箫问道。
“没什么,”云云回过神来起身笑道,“你们二位慢慢聊,我还有事儿,恕不奉陪了!秦先生,先告辞了!”
从小酒馆出来没走多远,阿箫就追了上来。云云奇怪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没与那位秦先生聊了?”
“你刚才说怪不得什么?”阿箫追问道。
“没什么,我自己的一点事情。”
“说出来听听呗。”
“说了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那你现下要去哪儿?”
“替我少爷置办几样纸和墨,你别跟着我了,”云云停下脚步道,“你自己没有事儿干吗?青云小姐真的在找你呢,你没事儿就回去教她练拳吧!”
“她一个小姑娘不能操之过急了,练太狠会伤了筋骨的。正好我也想买笔墨,走吧,一块儿去!”
云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问道:“怎么这种眼神看我啊?觉得我一武夫写不了字吗?”云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了。
阿箫跟上去又问道:“你这摇头又是什么意思?哎,云云姐,你总拿我当外人就不好了吧?咱们俩虽说算不上什么至亲至密的人,但好歹也算生死之交吧,跟我透露透露你的小秘密,没准我还能帮你呢!”
“不用,”云云拒绝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置的。”
“让我猜猜,”阿箫抄着手,一面后退一面思量道,“会不会是你家小少爷蔺庭笙的事情呢?”
“他现下叫温——庭——笙,劳烦你记住了,他现下姓温,谢谢!”云云送了他一个咧嘴的假笑。
“行,他现下叫温庭笙了,那你能告诉我是不是跟你家那温庭笙少爷有关呢?”
云云再次停下脚步,俩嘴角往上一扬,又扯出一个标准的敷衍式笑容:“你真的是闲得没事儿干了吗,箫爷?能别再打听我的事儿了,行吗?虽然你很闲,但我一点都不闲。劳烦你呢,转身往右,右边巷子里有家专卖文房四宝的,你想买什么样的笔墨都有,只是别再跟着我了,我真的真的很忙。”说罢她大步地往前走去了。
“你不去吗?你不也要买文房四宝吗?”阿箫在她身后喊了一声。
她没回话,也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来挥了两下,那意思好像在说,去你的吧,让姐安静一会儿!
直到走出老远,云云才转过头来往刚才那地方看了一眼,没见着阿箫,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她不讨厌阿箫,但也不喜欢,心存的只是这几次搭救自己的感激,如果遇上适当的时候,她会报恩的。但对那个男人,她还是想避而远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男人不怎么靠谱,像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另外寻了一家文房铺子,采买了所需的笔墨后,云云回了温府上。一走进院子,她就看见马婆子和那几个小丫头都站在一楼廊下,嘀嘀咕咕地议论着什么。马婆子抬头见了她,忙迈着两条短腿儿奔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着急道:“云丫头你可回来了!快上去劝劝少爷吧!正闹着要走呢!”
“怎么回事?”云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旁边小丫头,问道,“我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闹着要走了?”
马婆子一脸焦急道:“哎哟!说来都是运背啊!刚才四少爷在中庭那儿碰上了太夫人,还差点把太夫人给撞上了,听鹏添说,太夫人骂了四少爷几句,还骂了蔺夫人几句,四少爷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