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感觉好吗?”
早晨醒来之后,凌俊和陈思柔没有抱在一起,
而是两个人分别睡在床的两侧,
“当然,非常好。”
对于这个问题的理解,两人显然不在一个层面上,
凌俊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
陈思柔和他做完之后的感觉,
而陈思柔,则想的是,
她身上的艾滋病毒,大概已经进入他的体内了,
想到这,陈思柔就莫名的感到高兴。
“以后,我们还约吗?”
对于一切,浑然不知的凌俊,边穿衣服,
边向陈思柔发出了下次的邀约,
“不约了,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上床。”
陈思柔妩媚的笑着,眼底,带着些许得意。
“那好,再见。”
凌俊身边的女人多的是,并不缺陈思柔这一个,
所以,他也没有很在乎。
陈思柔走出酒店的时候,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
外面的风,还是带着浓浓的凉意,
她有些冷,抱了抱胳膊,
然后打了个车,
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空荡荡的别墅里,装修还算奢华,
她从酒柜里拿出一支红酒,
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杯酒,我自己敬我自己,
没有人爱我,为什么没有人爱我?
因为我自己都不爱自己?
对不对?”
她边举着酒杯,边低声自言自语道,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害的我得这个无药可医的病,
那么我要报复你们!
我要害死你们!”
陈思柔的心灵,已经彻底的扭曲了,
她觉得,自己所有的不幸,
都是别人带来的,
那天晚上,她将几个平时伺候她的小白脸,
都约到了别墅里,
罕见的,她没有喝,而是将他们都灌醉,
然后,和他们发生关系。
如果说,从前和男人发生关系,
可以让陈思柔感到快乐,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报复了。
别墅里,横七竖八的倒了好几个男人,
他们的双眼,散发着迷醉的光芒,
想着尽心尽力的伺候好金主,
那么,一晚上,好几万块钱,
又可以进入口袋了。
这些天,对于陈思柔来说,
过的很是煎熬,
报复后的快乐,
非常的短暂,
更多的,是心底的空虚,
还有对死亡的恐惧。
s市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
娱乐圈,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各种各样的新闻,层出不穷,
有绯闻,有丑闻,还有喜讯,
或真,或假,
只是,很少有人讨论陈思柔,
即使她参演过国际大导演的力作《寒武纪》,并且饰演女一号,
即使,她曾经,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安家,差点,就成为首富的儿媳,
总有些人,一直站在容易被遗忘的角落。
陈思柔的艾滋病,爆发的非常快,
她的免疫力,急剧的下降,
身体的部分肌肤,已经开始溃烂,
她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似乎是那般的容不下她。
在一个阴雨夜,陈思柔带着身上全部的现金,
上了一辆南下的火车,
走的那天,她没有化妆,
但是依旧带着一个大墨镜。
身上穿着的,也不是短裙和貂皮大衣,
而是一件非常普通的羽绒服和一条厚棉裤,
自从身体不好以来,她就格外的怕冷。
她买的,是最普通的硬座,
因为过完春节没多久,很多人都赶着南下,
只是,坐火车硬座的,
大部分是学生和农民工,
临近半夜的时候,呼噜声,说话声,此起彼伏,
更有甚者,直接脱掉鞋子,
倒在座位上,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直接呼呼大睡,
一时间,车厢里弥漫着浓浓的脚臭味。
这是陈思柔第一次坐火车,
她没有想到,会碰到这样的情况,
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大妈,
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问她,
“姑娘,你们家人没有陪着你?怎么放心你一个瞎子出来?”
大妈看着她大晚上还戴着墨镜,
自然不会联想到她是在怕被人认出来,
理所应当的觉得,她是个看不见的瞎子。
“滚开!你才是瞎子!”
陈思柔的情绪,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彻底爆发了,
她对着大妈,声嘶力竭的吼道。
“哟,我好心关心你,你还骂人是吧!
真活该是个瞎子!你这种没素质的人,
就该舌头长疮,头顶长癞!”
大妈骂起人来,也非常有气势,
陈思柔一向不是什么善茬,一巴掌就朝大妈扇了过去,
“你敢打我?你个臭婊子!”
大妈平时在家做农活的,力气自然不是陈思柔这种娇滴滴的女孩能比的,
直接就被撂倒,
一阵拳打脚底后,
大妈才满意的停手。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过来劝架,都是冷漠的在一旁看热闹,
这一刻,陈思柔不知不觉的流下了眼泪,
她蜷缩在车厢里的地上,
半天不能动弹。
大妈拍了拍袖口的灰,
“瞎子了不起?就可以骂人吗?
哼,臭婊子!”
大妈的脸,扭曲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