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的这番话,放在以往,可能又会惹到安泽勃然大怒,可能是安母的话起了作用,他只是收敛了笑意,但是并没有发火的意思,“不管你是喜欢卡布还是喜欢拿铁,我都会陪着你喝你喜欢的。晓晓,我知道你在暗示什么,可是没关系,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想的很清楚,我不能失去你,所以我爱你就好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加上他那立体精致的轮廓,换做是别的女人,恐怕早就放鞭炮庆祝了。
可是凌晓似乎已经有了免疫,她的面上非常的平静。
那一年,虽然他还是个霸道而羞涩的少年,多多少少也同她说过些海誓山盟,甜言蜜语。
那时的她深信不疑,而现在的她,却是半信半疑。
信任一个人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可是不信任一个人却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而再度信任一个人需要多久?凌晓心里也不知道,大概是遥遥无期吧!
“安泽,我们聊点别的好吗?这个话题现在对我来说有点沉重。”她其实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再一次沦陷在他的甜言蜜语里。
“好,你想聊些什么?”安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拿铁没有卡布那样甜腻,也不像美式那样苦涩,倒是很符合凌晓现在淡淡的气质,难怪她会喜欢。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很显然,凌晓也不知道应该聊些什么,于是没话找话道。
安泽是没有察觉到这些的,认认真真的回答了起来,“前几天飞了一趟美国,去总部谈了几个新的投资方案,顺便陪了陪我妈,她一个人住在美国,也挺无聊的。”
如果说凌晓对安泽还心存芥蒂,那么她对傅采华就截然不同了,她不仅仅是前辈、偶像、更是她努力的目标。
“那为什么不把她接回国呢?这样你不是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在她的身边吗?”不明真相的凌晓话到嘴边,脱口而出。
安泽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神色变得十分不好看,凌晓想着,估计这下是踩到雷点了!
过了好半天,安泽将杯子里的咖啡喝的一干二净,才缓缓开口,“我妈妈同我爸爸离婚的时候,我爸提出的条件就是她不可以踏进国内半步。”
凌晓似乎也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出,难怪他会黑脸,是难受了吧!
“对..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的,害你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凌晓的小脸上布满了歉意,并且十分的诚挚。
“没事,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况且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就算是我再介怀,它也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我只能学着接受。”他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姿态,开始学会站在父母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安泽,我应该从来没有和你提起过吧,我一出生我妈妈就难产死了,所以我印象里,妈妈这两个字眼是陌生的,模糊的。别看我从小锦衣玉食,可是我很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有爸爸疼,有妈妈爱。”尽管她极力的压抑着,可是语气之中,还是带着哽咽。
倘若不是今天听到他提前父母,她大概也不会像这样说给他听。
他伸手,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晓晓,别说了...。过去的事,别想太多..。”
安泽的确极为不擅长安慰人,很快就词穷了。
恰好这时候服务员将提来米苏端了上来,打破了陷入难过的氛围。
他将制作精良的蛋糕递给了她,“尝尝看,看看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反正配方还是原来的配方,师傅还是原来的师傅!”
凌晓被他这句极像某知名饮品广告词的话,弄的破涕为笑,“你这个人嘴怎么这么贫!”
她瞪了他一眼,然后才拿起叉子挑了一小口送进嘴里。
“真是千金难买红颜一笑,好吃吗?”他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她。
“一点也不好吃,难吃死了!师傅是不是这几年技术退步了?”凌晓其实是怕胖,不敢吃甜食,但是她不好意思告诉他,所以顺水推舟将责任推给了糕点师。
“是吗?”安泽拿过凌晓手上的叉子,然后吃了一大口,半天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也觉得难吃?你看你..。都难吃到说不出话来了!”凌晓一副我就说很难吃吧的表情,眉眼间的阴霾一扫而光。
安泽一直将口里的提拉米苏都吞了进去,还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才笑着开口,“难吃吗?我觉得很好吃,有你的味道!”
说完还将拿在手里的叉子扬了扬,似乎在提示她。
这一次,凌晓简直是秒懂,脸皮也不像先前那样薄了,“你这个人,简直就是个臭流氓!无耻之徒!你..。你不知羞耻!”
她绞尽脑汁,才找出这么几个词语对着他教训了起来。
“嗯,你说的这些我都承认,不过我要声明,这些只对你,实不相瞒,每次看到你,我都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才能把持住自己。”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并且慢条斯理的吃起了剩下的提拉米苏。
那一瞬间,凌晓竟然有一种被扒光了坐在安泽面前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吗?安泽你到底有没有点正形!”
一抹浅浅的红晕已经悄悄的爬上了她美丽的脸上,她不知,依旧得理不饶人的冲着他训斥道。
只是惊鸿一瞥,他就被他含羞的脸蛋深深迷住,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喂!大sè_láng,你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