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开源节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这个时代的收入,官员的俸禄只是很少的一方面,多是田地和店铺的经营(当然店铺都是挂在下人名下),还有其他商人“挂靠”之后给的“孝敬”。
而京城中勋贵众多,一根竹竿砸下来,就能砸到两三个官员,那能分的利益都分得差不多了。家中有钱的商人早就找好了投靠的人家,而好的地段的商铺和好的土地也早就在别人手中,是拿钱都买不到的。
至于在外地买土地,凌蔚京城中的人和事都没理顺,实在没有那个人力和精力去外面开拓财路。
凌蔚倒想节约一些,但他这种常进宫的人,穿寒酸了那是大不敬。何况自己本身分家后就有些人看不上了,若再在外面没做足了底气,那可能就有不长眼色的人欺负上门了。
想想也真是伤心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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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蔚并不知道黎膺手下的茶园有多大规模。在他想来,黎膺常年在边疆,也不像是善于打理俗物的人。特别是茶园这种打理起来费时费力的东西,估计更不喜欢吧?不过无论收益有多少,对他而言,都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凌蔚考虑着,以后有什么新奇的点子,就和黎膺合伙开店吧。他没有好的铺面,黎膺有啊;他没有得用的人,黎膺有啊;他的拳头不够大,但黎膺是皇帝最宠爱信任的王爷啊。这样他就只管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都不怕人眼红的。
想到这个美好的未来,凌蔚终于答应了黎膺“各一半”的分法,并承诺以后有什么好点子一定要告诉黎膺。
当然,之后的发展,凌蔚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贪小便宜吃大亏,还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反正之后他看见黎膺把茶园一半的地契送到自己手上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被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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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听说老幺分了一半茶园给你?”黎隶喝着凌蔚奉献的茶叶,大声笑道,“你能啊。”
凌蔚苦笑道:“臣把方子给王爷,王爷说给臣茶园一半的收益……臣、臣还以为王爷就那一个园子呢。”
谁知道那么多啊!!!谁知道全国各地都有啊!!!谁知道一半的收益怎么会变成一半的地契了啊!!!心脏都被吓停了啊!!!
凌蔚抹了一把脸,悲愤道:“臣要把地契还给王爷,王爷居然不让王府的门卫给臣开门了!居然把臣关在门外了!他还居然跑到京郊军营不回来了!”
黎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王府门卫不给你开门,你就每天去敲?你知道吗?京城中都说你得罪了老幺,还有不少的人准备和你断了交情。本来分家的时候朕看你还挺受人喜欢的,若不是你和老幺闹这么一出,朕还不知道你也不是那么讨人喜欢嘛。”
凌蔚无辜道:“臣又不是金子,哪能人见人爱。就算金子,都有人说它俗气呢。臣回来后,除了读书进宫之外,也没和其他人有过多的接触,无论是惹人喜欢还是惹人讨厌,都没机会才是。”
“那倒是。别人讨厌你或者喜欢你,和你本人确实没多大关系。”黎隶笑道,“你倒是看的透彻。”
“那陛下,您能帮臣把地契还给王爷吗?”凌蔚苦着脸道,“臣抱着这东西,寝食难安啊。”
黎隶笑着摆摆手:“老幺给你,你就拿着。就算不给你,他平时也没怎么打理,都是朕派人打理。你说老幺这人啊,朕赐给他田地庄子铺子,他就那一副爱要不要的样子,也不好好打理,还要朕帮他看着。”
说到这,黎隶就开始话唠了。他能从黎膺小时候,嗯,走路还走不稳的时候,就不会打理自己的东西,所有好东西都塞给他,他来打理。一直说到黎膺现在出了布兵打仗就没其他爱好,对俗物也一概不上心,过的比京中普通官员还简朴,他看着痛心,便赏赐这样赏赐那样,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所以他还得赏赐人去专门打理,连账簿都要人专门看着。
“他就是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皇帝陛下心塞的总结道,“朕要是不派人看着,他能把所有产业都折腾没了!”
凌蔚心头黑线。他觉得,能说出“金钱有用论”的黎膺,不应该是这副样子。在皇帝陛下眼中,黎膺似乎是一点俗物都不通似的。凌蔚不知道这是黎膺对皇帝陛下的信任,还是不信任,反正没他开口的余地就是了。
“分给你好呀,朕总不能照顾他一辈子。”黎隶皱眉道,“既然他给了你一半地契,干脆你就帮他把账簿也看了。”
“……这不好吧?”凌蔚大囧。
“有什么不好的?这茶园不是有你一半了吗?”黎隶吹胡子瞪眼。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凌蔚被皇帝陛下说的晕乎乎的,走出宫门了还没愣过神来。
他本来是想求着皇帝陛下,替他把那一半地契还给黎膺的,但是这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他帮黎膺看账簿了?这不太对吧?
这本来就不对啊!
凌蔚坐在马车里,一下一下的用脑袋撞着马车的车厢。这两兄弟到底搞什么鬼啊?总觉得心里很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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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凌蔚打发走之后,黎隶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老幺,瑾堂是个好孩子。”
本来应该是在京郊军营的黎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