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儿都已经三个多月了,他才第一次见到照片,比她好,她连holy的照片没见过,holy的声音没听过。..
全靠想象。
“你画的holy”
宫欧盯着照片上的画问道。
她把holy和小葵画得太像,不像兄妹,倒像是姐妹。
“”
时小念沉默地垂下眼,她给小葵拍的每一张照片,都会在旁边画上一幅画,画上儿子的存在。
偶尔将照片放远了看过去,会觉得她的双胞胎从来没有分开过。
“你画错了,holy的眼睛没有小葵那么大,稍微小一些,眉毛的颜色比小葵重一点。”宫欧边说边将照片递给时小念,“你修改一下,我告诉你。”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照片,嘴唇动了动,有些艰难地说道,“我不要听。”
宫欧凝视着她,时小念低着头,双手有些用力地捏着照片,指甲捏得泛白,透出她的小情绪。
宫欧这才发现她小动作其实挺多的,她用这种方式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之前,她和他的每一次见面是不是都是如此。
“你从来没问过我holy长什么样子。”宫欧低沉地问道。
“我不想知道。”
时小念说道,声音发得生涩。
“为什么”
宫欧问。
时小念闭了闭生涩的眼睛,将照片放进包里,沉默很久才道,“你不知道母亲对孩子的执念,知道得太多,我怕我会不顾一切冲去见他,去夺他。”
holy。
那个她连一眼都没见过的宝宝,她什么都没为他做过。
她除了在照片上画一点画,假装他和小葵在她身边一起成长之外,她什么都做不到,甚至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了他,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知道他的长相。
“是么”
宫欧看着她反问,忽然转了话锋,“时小念,告诉我,你这大半年来到底是怎么过的”
闻言,时小念便明白他昨晚淋雨的真正原因,是徐冰心的话刺到他了。
“你不用在意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时小念低下头淡淡地道,努力说得云淡风轻,让它变成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既然已经过去,有什么不能说的说,我要知道。”
宫欧沉声问道,一阵风吹来,他轻咳了一声,一只鸽子在他的鞋面上啄了一下,他无动于衷。
咳嗽。
他还在生病。
“宫欧,你身体不舒服回医院吧,n.e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做,你不能累垮了。“
时小念说道。
因为找她,他已经沉寂大半年,不能再这样为她虚度光阴下去。
“你不说,我不走。”
宫欧偏执地道。
时小念抿住唇,沉默片刻才道,“真的没什么,就是生双胞胎的时候身体耗虚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
把身体耗虚了,还就这样。
“还有呢”宫欧问道。
“没了。”
“在高塔里,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宫欧追问道。
“他们对我挺好的,你也知道,宫家是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时小念轻描淡写地说道,“查尔斯也是个好人,他一直很照顾我。”
宫欧盯着她,眸子深沉,“我要听实话。咳。”
风一吹,宫欧就咳嗽。
时小念听着他的咳嗽声很不好受,紧紧地蹙眉,闭了闭眼,最后如实说道,“我自小就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那个时候,你抛弃我,我被宫家囚禁在高塔里,囚禁本身就够让我痛苦的了。”
“然后呢”
宫欧问道,薄唇抿着。
“其实最开始被囚禁的时候,我以为你会来救我,可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透露给我,你活得有多好,你和莫娜过得有多幸福。”时小念苦笑一声,“怪我耳朵软,那个时候,我信了。所以,我越来越恨你,一天比一天恨你。”
“”
宫欧听着她的声音,随意搁在腿上的手握紧。
“再后来,我知道逃出去已无希望,便认命了。后来生产那天,宫家刻意把你们订婚宣誓的消息传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提前生产了。”时小念第一次和宫欧说起自己这大半年的经历。
“回到席家以后呢”
宫欧继续问道,他其实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但她刻意地软化着。
他相信,她所受的苦不止这些。
“在英国生产之后,我就被千初连夜带走,带到意大利,我身体很虚弱,一开始,千初极力隐瞒我孩子已经被夺走一个,可我还是知道了。”时小念说道,望着草坪上觅食的鸽子说道,“自那以后,我身体就又差了一些。不过家里对我很照顾,给我请最好的医生,配最好的药,我现在恢复得很好了,还能继续工作。”
“”
宫欧沉默地听着,一双眼睛盯着她,眸子漆黑深邃,面庞冷峻。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她每一次身体差都是伴随着他的原因,在国内的重高烧,在英国的提前生产,在意大利失子的悲伤。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因为他。
半晌,宫欧低哑地道,“你恨我是应该的,你想杀我也是应该的。”
他根本就是把她整个人都毁了。
闻言,时小念淡淡地道,“宫欧,我不恨你了,真的。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前说过那么多,我心里还是有些怨你的。可现在,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恨你了,宫欧,一点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