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安然?”
沈东驰第七次唤了走神的许安然,有些无奈地低叹:“和我一起喝咖啡这么无聊吗?”
“嗯?没有啊。”许安然回过神,有些敷衍地笑了笑,用搅拌棒搅了搅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喉管有细细的暖流流过,但那暖,却丝毫未及心里。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沈东驰问她。
许安然查许馨时,自然免不了要求助沈东驰,因为沈东驰的人脉甚广,有了他的帮助查起来确实也轻松了不少,虽然,代价就是他也知道了不少关于律祯的事情,但许安然并没有把自己与宁家的关系告知。
因为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沈东驰帮不了她,何苦要徒增了他的烦恼?
听到他的提问之后,许安然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轻轻“啊”了一声后,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轻声道:“我还没想好。”
这是沈东驰意料之中的回答,见她为难,他便也不多问了。
“东驰。”
“嗯?”
许安然主动唤了他,却欲言又止,沈东驰也不催促,喝了一口咖啡后她还未开口,便摇头叹气:“跟我之间,有话直说就好。”
“你……”许安然张了张嘴,无奈转了话锋,问:“你说,她掘墓盗骨灰究竟是为了什么?”
“放在家里供着呗。”沈东驰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心里一抹失落过后,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她这个不走心的问题,末了又补充:“哦,如果她心里再阴暗一点,说不定晚上会抱着宋汝卿的骨灰盒睡觉。”
他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说了这么一句瘆人的话,惹得许安然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咖啡厅里的温度已达20度,她却觉得有一股寒意渐渐爬上了背脊骨。
“不过话说回来,律家倒尽是些痴情种。”沈东驰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许安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心底划过一抹痛,随即语气淡淡:“你怎么知道律家都是痴情种?莫非你跟他们都好过?”
“你这丫头。”沈东驰差点没把咖啡喷出来,随即又想到,此刻提到律凌辰,许安然心里断然不会好受,想想也就作罢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她会不会想着等以后和宋汝卿安葬在一起呢?”许安然托着腮帮提出了这么个假设,思索了一会儿又补充:“或者,浪漫一点,等以后她和他的骨灰一起撒在湖里,来世再做真正的夫妻。”
岂料,她这话一说完,便遭来了沈东驰嫌弃的眼神。
“毛主席说了,封建迷信要不得。这什么来世什么超度的,都该被毙了。”
许安然难得挑眉,轻笑:“你忘了我是国外长大的,没受过这些思想的熏陶。”
“奇了怪。”沈东驰忽然皱了眉,“这律祯既然是律家的人,为什么会被寄养在许家呢?”
“还在查。”许安然淡淡地说,“越是年代久远的事情要查出来就越困难。不过话说回来,许家可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康家庭而已,说不准他们家信这些呢?从小耳濡目染的话,信这些个也正常啊。”
沈东驰翻了个白眼,“反正你这话的意思就是盖棺定论了呗?”
“那倒没有。”
“从法医学的角度来讲,人的骨灰对于破案来说似乎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尤其,宋汝卿还是中风死的。那律祯偷走他的骨灰,并不是为了妨碍破案。”
许安然若有所思,“可是,宋汝卿真的是死于中风?”
“不是。”
许安然一怔,许是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笃定。虽然,两人老早就这么认为了,但却苦于一直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还记得那个换走宋汝卿的尸体吗?”
许安然点头,“记得。”那个法医,姓戴。
“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许安然翻了个白眼,“我哪儿知道啊?”
“下毒。”沈东驰说,“而且那毒,和尹赫、鲁蔓的毒都一样。”
“尹赫确实是宋汝卿派人毒杀的,但鲁蔓的死不是和律祯有关系吗?”
沈东驰有些无语,身子往前倾了倾,冲她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见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许安然撇撇嘴,没有多想也就凑过去了,紧跟着脑门却被他的手指弹了一下,猝不及防,疼得她眼泪花都出来了,捂着额头怒视沈东驰,不满道:“沈东驰,打傻了你负责得起吗?”
沈东驰不紧不慢地坐直,幽幽道:“我这是在打醒你。”
“疯子!”许安然嘀咕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说你劲儿真大!”
沈东驰似笑非笑地盯了她半晌后,才开口:“跟她有关,又不代表一定是她杀的。”
*
已是将近春节,年底事务繁杂,律凌辰愈发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前好歹许安然每天还能再家中看到他的身影,现如今,却常常是好几天都不见他。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向来,这句话应验了吗?又或者,她之于律凌辰,真的只是报复宁长渊的棋子?
她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只是自己总会没由来地瞎想。
这日闲来无事,许安然捧了一束鲜花去医院看望律凌天。
听说,他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只是在医院时,许安然不经意间看到了kevin的身影,心中随即一个咯噔,立马小跑着上了电梯往律凌天的病房跑去,因心下着急便忘了敲门,直接推门而进,“南歌,你……”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