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交谈过后,便是分组,也就是抽马鞭。
不过,在开始之前,韶亓箫却道:“诸位,按以前的惯例,这马鞭用的都是男子本人的马鞭。但今年,我与二姐姐交换名单之后才发现,我们这里竟有四家同时来了两人以上,又有男有女,自家人的马鞭大概都是见过的。”
陆铭沉吟道:“确是如此。”
不看不知道,一看竟发现有这么多对兄妹、堂兄妹。皇家来了韶亓箫韶亓荿二公主姐弟三个;赵家来了赵攸涵赵敏禾堂兄妹俩;荣家是荣航和荣锦瑟堂兄妹两个;还有王家的王清和王晴却是亲兄妹。
韶亓箫清清嗓音,这一点其实也是他后来与二公主两个合计出来的,有了这么个理由,接下来他要提出的方法就显得很是名正言顺了。
“再有除了刚入京的赵表妹,其他人彼此恐怕都很熟了,各位贵女多多少少都见过各位马鞭了。所以若是按以前的惯例选的话,恐怕全赖各位姑娘上前来抽马鞭的顺序而已。”
他这样说,摆明了就是说对面的男子压根儿就是由女子随便挑了。姑娘们都是要脸面的,当然不会大喇喇认定就按原来的办法了。各个面面相觑,连沉默寡言的福景郡主都眼神茫然起来。
韶亓箫又道:“从前的规则既不适用。前些日子,我倒与二姐姐商量了一个法子,诸位先听听看。若是同意,我们就按新的抽取办法决定分组,如何?”
荣锦瑟快人快语道:“七殿下先说说看!”
“我准备了八条各式各样的马鞭,就由二姐姐她们背过身去,咱们男子先各自选定一条,就按自己的喜好便可。记下各自选的,再由我二姐姐她们选她们喜好的。选了同一条的两人,就组成一组比赛,如何?”
他一边说着,一边招手叫宫人端上盘子来。
只见黑漆嵌螺钿大托盘上,整整齐齐并排放着八条马鞭。确如韶亓箫所说,各式各样的都有。
马鞭的主体——鞭子样式基本是一样的,都是由里边作为核心部分的生硬的牛皮芯儿和外边由柔软的狗皮条组成的编织层。顶多是外边的编织层的颜色和编织纹路有所不同。
但马鞭的杆儿花样就多了。光是制作的材料就有牛骨头、红木、紫檀甚至银质材料,更遑论一般富贵子弟用的马鞭杆儿,上面的雕刻也格外精心,图案复杂多变。
韶亓箫准备的这八条马鞭,真是什么样儿的都有,并且多半儿是名贵的材料制成的。红木、紫檀、白根檀等等都有,雕刻也是十二分的精致。这些马鞭,做收藏品也是可以的了。
连韶亓荿也看得目瞪口呆,深深怀疑他七哥是不是去扒拉了他父皇的内库才找来了这些。
突然,荣航大声嚷嚷:“这一条这么丑的,最后选的那人不就吃亏了!”
在场不少人嘴角一抽,只见荣航正指着一条银质杆儿的马鞭。这条马鞭其实并不丑,虽是由很少见银质材料制成的杆儿,上面的雕花却栩栩如生。不过这一看便是女式的马鞭,通体白色的不说,形廓还小一些,显然是坐骑是白马的女子会喜欢的款。而男子,大概是不会喜欢了。
混不吝的!韶亓箫登时气结,二公主暗暗紧张地握了握拳头。
韶亓箫刚要分辩,却见赵攸涵闻言点头道:“言之有理。”
好吧,那是表兄,又是心上人的堂兄。韶亓箫只得忍着,平复了情绪温声道:“那你说要如何选?”
荣航摸摸脑袋瓜子,没主意了。却是韶亓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过两圈,而后抢先道:“比箭术吧!按比赛的结果来定选马鞭的先后顺序!”
在场所有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陆铭。只除了韶亓箫,他正用看死人的眼睛看着提议这话的韶亓荿。奈何韶亓荿正紧张地等着陆铭的答复,没空注意到他家七哥已在脑海中杀了他无数次。
坑货!二公主心里也气得不行,但事已至此,除非其他人不同意这个法子,否则韶亓箫也不好再反对。但显然,至少在场韶亓荿、赵攸涵、陆荣轩、荣航四人都兴致勃勃的,显然很想与陆铭决一高下,王清和齐承志看起来无所谓,只剩下韶亓箫一个心里头默默不同意的,大势已去。
想罢,她先一步走到微微抖着眼皮子的韶亓箫身边,以防他压不尊气去掐韶亓荿的脖子,而后朝陆铭问道:“陆郎可同意我八弟的意见?”
陆铭显然也发现了韶亓荿等人的跃跃欲试,爽朗一笑道:“既然诸位都不怕输给我了,陆某又有何惧?”
韶亓箫咬牙叫宫人备上器具,一行人又去了校场。
比试的结果,毫无悬念陆铭得了第一,而有前世得来的经验加持的韶亓箫,使出浑身解数也只以微弱优势领先赵攸涵得了第二;赵攸涵、陆荣轩、荣航三人之间差距也很微弱;之后是齐承志;韶亓荿年纪是最小的,臂力不足,只堪堪排在王清这个纯粹的文人之前。
王清虽垫了底,却仍沉稳大气,不骄不躁,倒令人刮目相看。
按先前约定好的,陆铭这个魁首便有最先选择马鞭的权力。直至他行至装着马鞭的大托盘前,韶亓箫的心始终是高高提着的。见他缓缓将手放在一条紫檀雕麒麟杆儿、通体棕褐色的马鞭上时,韶亓箫暗暗吸了口气,发出一丝如果稍不注意便会忽略过去的声音。
其他人丝毫没注意到,但这声音却瞒不过耳聪目明的陆铭,他向来是个耳听八方的,眼角瞥见这位当朝七殿下的神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