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了,他不会回来了……”慕泠风轻轻摇着头,眼睛满满都是泪水,“我找不到他了,我的灵力感受不到他……师兄,帮帮我……”
水流卿淡淡的等着慕泠风哭泣,过了片刻,才安慰的拍了拍慕泠风的肩膀,“好了,先回屋吧。”
二人没有去长风居,而是直接去了御华殿,慕泠风满心伤怀,此刻更是完全卸下了多日来的坚强和倔强,现在更是理解师兄对小白的心情。
慕泠风站在御华殿内,看着水流卿站在幻虚镜面前,缓缓释放灵力,双手轻轻拂过,闭目运息,片刻后睁开双眼,袖口一挥,发光的幻虚镜瞬间熄灭。
水流卿站在幻虚镜前不言语,默立良久,慕泠风见状,小心的唤了一声,“师兄?”
只得来水流卿微微侧头,眼眸深沉的看了一眼,慕泠风见此情景,更为担忧,“师兄……找到了么……还是说……”
水流卿轻轻抬了抬手,慕泠风止住了问话,一双明眸含满了忧虑,殷切的盯着自己的师兄,水流卿语气浅淡,眼眸关怀的看了一眼慕泠风,
“找到了。”
慕泠风心中一提,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他去了魔宫。”
“魔宫……”轻轻的呢喃,充满了失望,好像早就预料到一般,却又迟迟不愿相信这个答案,失神的不知道看向哪里,茫然无措,喃喃自语,
“他果然……果然,还是去了……”
恍惚间,慕泠风突然起身,就要冲出殿门,却被身后传来的一声轻呵叫住,
“等一下。”水流卿看着要跑出去的师妹,淡淡道。“他目前无碍,你去了,也救不出他来。”
“我知道!”慕泠风转身,崩溃大哭。“可是我不去,我更加难安!他明明知道,小白……”
慕泠风看着清冷的师兄,语气顿了一下,哭泣着继续低缓道。“已经不在了……可他偏偏要去!师兄,如果你是我,难道你会对小白袖手旁观么?”
水流卿的眸色不由得变深,面色还是浅淡的样子,注视着面前的慕泠风,他本想说,我不是你,也不会让白瞳只身涉险,可是想到现在的处境,难道不就是白瞳只身涉险造成的么……
心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清冷的对着面前的人,语气未变,幽深的黑眸深不见底,“他会安全回来的。”
说罢,不再理会卧倒在门口的慕泠风,直接朝着门外走去了。
“师兄——”慕泠风痛哭,无力的对着师兄唤了一声。
水流卿微微顿了一下脚步,正要回头,眉心一紧,定住了神情。不再言语,转瞬间,直接离开了。
空荡荡的御华殿,一面幻虚镜。一个修炼的坐榻,再无其他,慕泠风泪眼婆娑,轻咬着嘴唇,眼神迷茫的无声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师父,您来告诉徒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会安全回来的。
师兄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慕泠风蓦然晃神,到底什么意思,师兄为什么说他一定能回来,难道师兄,知道什么吗,无助的闭了闭眼,眼泪沾湿了睫毛。
就这么愣愣的想了许久,没有答案,没有结果,慕泠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刚才说小白,实在有些对不起师兄,可是自己,也实在放不下宫元羽,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涉险,却袖手旁观。
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吧,无论结果怎么样,总会要想办法,做出一切的努力,哪怕他们,都死在魔宫呢,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想得太多,心情就更加悲凉了,甚至许多不好的结果,都给想了一个遍,反而越想,越坚定了慕泠风要去找宫元羽的决心。
伸手擦了擦脸颊,聚焦的目光看着门外,终于缓缓地站了起来,宫大哥,也许今生,我在也不是一个好神仙,不是师父的好弟子,不能完成任何的使命,可是,我还是愿意为你,放弃所有。
空空的门前,没了任何身影,只有斜晖下斑驳的树影,摇晃着,稀疏有致,默默记录着时间的流逝,见证着所有的一切。
慕泠风远远地看着昭莱,没想到刚回来,又要离开,这一走,也许,就是永远,昭莱……
在上空隔着结界,徘徊许久,落寞的眼神透出坚定,中原还是转身离去,朝着远处飞去。
绿纱飞舞,青丝缭乱,盯着前方的眼神闪了一闪,微微蹙起的眉心,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眼神,透出了些许不确定的怀疑……
水流卿刚才在御华殿门前,就感应到了洞穴中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躺在冰床之上,无神的睁着双眸,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一般,只会愣愣的对着上空。
铁链从墙角伸出,粗重蜿蜒,直到冰床的位置,在床上的人身上绕了几圈,最后嵌在地下的寒冰之中,千年的玄铁和寒冰,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打开这样的牢笼。
水流卿淡淡的瞥着面前的身形,不言不语,负手而立,冰床缓缓地冒着寒气,似乎下一刻,床上的人就要结冰了。
这样的静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机械般的声音,透着无力和死气,冷冷的从冰床的位置传了出来,
“杀了我吧,杀了我,她也回不来了。”
死寂的眼神,居然动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微微轻颤,一字一句的轻轻低语。
水流卿依旧只是看着她,仿佛透过身体,看透了灵魂,神思都穿越到了另一个地方,默默的注视着,等待着,或者,只是静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