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衣不解地望着他,萧锐那么好说话?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朦胧中只见他幽深的眼眸温润如水,他的眼睛在微笑,目光柔和的像潺潺流动的清泉。
灯光下,他狭长的眉毛轻轻一挑,对着她轻声道,“你说的事我答应你。不过有一点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你不要去做,可以派人去,你也可以和我说,我可以为你去解决。恩?”
他这是在关心她?萧锐他干嘛这样?为了她书写的兵书?为了他们的往后的合作?所以他要讨好她。
“如此就多谢了,夜已深沉,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薛青衣开口提醒道。
这一次,萧锐没有多说什么,他把书薄收入囊中,又从屏风后取出大氅穿上。
这是准备要告辞了,今夜的他让薛青衣觉得他莫名的好说话。
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这样,也就不再想了,左右他这样对她来说最好。
不过他几次三番在深夜里登堂入室,是谁都受不了,她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他。
“下次还请你不要在半夜三更莫名其妙地私闯玲珑阁,有事你可以通过初晴代为转达。”
那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着书案上傲然挺立的腊梅道,“你喜欢梅花?”
薛青衣点了点头。
“我也喜欢梅花。”
萧锐莫名其妙地说了这句话后,对她柔声道,“那我走了,你早点歇息。”
薛青衣对他挥了挥手,只想他早点走,懒得和他再说。
待他走后,她稍稍梳洗了一番,就上榻休息了,只一会的功夫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连日来的烦心事今日都找到了办法解决,这一觉薛青衣睡的很沉。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乐凌的惊呼声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的时候,就瞧见乐凌惊呼的表情。
她披了大氅下了榻,道,“怎么了,乐凌?”
乐凌张圆嘴,指着满室的腊梅,道,“小娘子,你昨夜一整夜没睡,都在摘这梅花?”
薛青衣见到满屋子的梅花,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这就是他喜欢梅花的方式。
她抚了抚额,差点晕倒,乐凌忙伸手扶住她,“小娘子,您再喜欢梅花,也要顾着点自己的身体,白日里叫那些小奴婢们帮你摘就好了,犯不着大半夜不安歇整这个事。”
薛青衣欲哭无泪,在内心把薛锐骂了千万次。她轻咳了一下,道,“乐凌,我采这个梅花是要做敷脸的材料用的,深夜里采摘下的梅花用来做材料效果最好。”
“那您以后别再这样了,真要用,使唤奴婢就成了,这大冬天的您要是受了风寒,公爷又该操心了。”
薛青衣连声点头,“这样的事绝不会有下次了。”
这时远在宁国公府的萧锐却是满脸笑容,他在想薛青衣要是起床看到一屋子的腊梅会是什么表情,他抚了抚下巴,轻笑了一下,觉得她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她那排浓而密的睫毛又该如蝴蝶展翅一般飞舞起来了吧。只可惜,他不能在她身边看着她可爱的表情,不过为了这事想来她应该会记恨上他一整天吧。
想到此,萧锐的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有她一直记恨着他也挺好。
小七一进内室就看到萧锐勾起的嘴角,难得郎君今日里心情看来不错,“郎君,门童过来禀告,那个小道君今日又来递贴子拜见你了,您看要不要接见他?”
又来了,这个简秋白对“萧玉”倒是用情至深,“你和那门童说我这几日有事出金陵城了,归期不定,让他不用再等。”
他倒是不怕简秋白见了“萧玉”会怎么样,而是烦心“萧玉”这个蠢笨的露出马脚来,毕竟简秋白是除了他之外最熟悉萧玉的人。
这个小道士他决定让青青自己来处理。或许他可以以此为由再见见青青。
不过今晚上不能再去了,再去的话估计她得炸毛。
想到薛青衣他的笑容就忍俊不禁,萧锐起身整理好衣襟,准备去地下城一趟。
现在局势如此动荡,他决定早做谋划,把这个地下城再挪一挪,到时再和郑天宇商量一下,具体怎么操作,诺大的一个地下城和那么多的器具、人马要转移也不是一息之间的事情。
现在的他有了他想护的人,更加不能掉以轻心。而且她身后还连着整个定国公府,要想守护好她,就得帮她守护好定国公府,那些阻碍她的人,他都会暗中一一帮她扫平,她的青儿只要安安心心,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就好。
而宁国公府大门口,背着箱笼来回踱着方步,明显已经瘦了一大圈的简秋白,一看到跨出府门的小门童,双眼一亮,立即走上前去,急急地道,“小童子,怎么样?萧二郎君可有在府中。”
小门童抬手擦了擦因为急走而沁出的细密的汗珠,望着一脸紧张的简秋白,道,“这位道爷,不好意思,这几日郎君不在府中且归期不定,您就不用再等了。”
“多谢了。”简秋白听了一脸失望,他拿出点碎银交到小门童手上。
小门童连连摆手,在简秋白再三要求之下才接过了银子,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小门童有点于心难忍,这两天这个道君一直守在宁国公府门外,就是为了能够见小娘子一面,当真用情至深,感人肺腑。
他想了想,开口道,“这位道爷,我听府中的人说,小娘子已经醒了,只不过在海棠院调养身子,希望这个消息对你有用。”
简秋白一听面上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