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账本直接扫到那一百两处的记账上,后面赫然是大夫人三字。在冷秋面前发生的尴尬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脸烧了一会转而愤愤道:“我不过就喝了几杯酒,姑娘还没摸一下呢!”
翠翘的声音弱弱的传来:“小姐最后扑倒的那个红衣女子听说是留香阁的头牌……”,我不等翠翘说完,操起手边的冷茶一口喝了,狠狠道:“我每月才拿到二十三两八钱银子,这一百两相当我半年的月钱,真是黑店!!”
我这厢里气的烈火焚天,冷秋却兜头一泼冷水直浇的我透心凉:“本来夫人携带丫鬟私自离府于理不合,更遑论去那不雅之地,好在无人识出夫人身份,将军宽宏不与夫人计较,只让在下代为提点,在下不愿负将军所托,以为不施小惩不足以为戒,不如就从夫人的月钱里扣出那一百两银子,也好让夫人铭记一二。”
冷秋一番话下来我除了肉疼还是肉疼,奈何人家说的在情在理,我这做夫人的总不好拉下脸子和他讨价还价,更何况我代表的还有丞相府的颜面,只得默默咬牙忍了,并下定决心要尽快掌握将军府的经济大权,以后总有机会去扣冷秋的银子!
冷秋虽可恶,却还良心未泯,将我的月钱打了个对折,以后我每月的银钱就按十二两银子发放,待一百两银子扣满再按常例。
翠翘虽没被扣银子,却被罚做厨房的泔水工一个月,一张脸比苦瓜还苦。
时值正午,宫里来了个小太监通报说苏墨今天会留在宫中用膳,我认出那个小太监就是上次给翠翘引路的,约摸猜到是谁留苏墨了。我回想了一下灼罗那妖娆的身段,越发想不通苏墨看中了叶香雪哪点,也许是因为叶相的关系?不过一国之郡主会比不上一个丞相千金吗?想到今早苏墨对我的熟稔举止,我想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在婚前就互相看对眼了。
我在府里悠闲了一下午,用过晚膳后直到戌时苏墨也没回来,我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才坐下屁股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我掀开被子一看,满床都是花生核桃和红枣。我把翠翘叫进来,她红着脸说以为今天我要和苏墨合房,便铺了喜床。我也红着脸让她把喜床撤了,忽听到叩门声就去开门,房内的烛光静静跨过门槛轻轻的打在苏墨清俊的玉颜上,他的半边身子埋在厚重的夜色中,越发衬得身姿修长挺拔。我猛的关上门发出“砰”的一声,翠翘被我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看我,叫道:“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是不是发烧了?”说着就来探我的额头,又一下子缩回手,急道:“好烫呀,我去找大夫。”
我一把拉住她不让她开门,牢牢按住门闩,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一定很奇怪,又急忙打开门。苏墨仍然站在门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翠翘“啊”的叫了一声,又跑去内房,我听到了喜果咕噜咕噜重新滚上床的声音。苏墨跨进门槛,看着呆站在门口的我,微微一笑:“不替我更衣么?”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身上穿的朝服,道:“我这儿没有你换的衣服。”
苏墨径直走入内房在床上扫了一眼,带着点揶揄道:“是么,看来你这个丫头不太尽责啊。”
翠翘嗫嚅着不敢回话,从衣柜里捧出一套华服,才小声道:“回将军的话,奴婢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呢。”
苏墨莞尔,挥退了翠翘,看着那套衣服对我挑了挑眉。
我一步三顿的蹭到他面前,心脏擂鼓般的跳动,一边腹诽换个衣服还要人服侍一边乱想着今晚会发生什么。仅仅十几步路,我却走了一盏茶的时间,苏墨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没有丝毫不耐。
我站定在他面前,面上开始不断升温。苏墨的朝服外有一层罩纱,我转到他后面先褪了那层纱衣,然后开始解他的腰带。围着他的腰摸了一圈却找不到扣子在哪。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苏墨牵起我的手放在他腰带上的的玉牌上,然后指引着我解开玉牌上的玉扣,腰带一下子褪了下来。我再抬头去解他衣襟上的暗扣,苏墨温热的鼻息轻轻扫在我额头上,弄得我痒痒的,从额头一直痒到了心里。我毫不怀疑我现在的脸一定红的可以滴出血来,因为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这样屏着气一直到帮他换上常服。
他自己去外间唤了翠翘服侍着洗漱,我拆下发髻上的钗环,静静平复着紧张不安的思绪。叶香雪是苏墨的妻子,而我没有选择。
苏墨回来的时候我正趴在桌案上看书,他的朝冠摘了,未束起的头发零散的落在鬓边,竟添了一丝fēng_liú之色。他缓步踱到我身旁,看了看我手中的书,微带讶异道:“原以为你是和冷秋赌气才借来这些书呢。”
我心中腹诽这你都能看出来,面上却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苏墨低笑出声,也抽了一本书看起来。两人就围着一张桌案各自翻着书,屋子里静的只剩下断续翻书的声音。他看的悠闲,我看的忐忑,觉得今晚就这么看下去也不错。
我手中的书名叫《坤舆列国图》,内容讲的是各国的风土人俗以及一些国家景致十分独特的地方,有的还配有插图,对我来说这就是一本入乡随俗的教材,我可不希望对自己现在生活的环境一无所知。我正看到书中介绍云昌国有一种特有植物叫雪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