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成颓丧地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这次从刚才的失败中清醒过来。他抬起无神的眼睛,望了望仍旧镇定地坐在对面的父亲,然后开口说道: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无名氏。”
父亲不屑地说道,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再加上现在易了容。即便告知对方自己就是叱咤赌坛的“赌邪”,他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几乎从来没人知道“赌邪”的真实身份,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容貌,只是知道他戴着一张黑色的面具而已。父亲也不愿随便编造一个名字,觉得纯粹多余,因为一切都将在今夜来个彻底的了断。一切都将在今夜彻底终结!
“既然高人不愿表明身份来历,我也不再多问。从阁下的赌术来看,显然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请问您这次到赌场来,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呢?是纯粹为了赢钱,还是有其他意图?”
李天成逐渐从刚才的沮丧中缓过神来,语气也恢复了平静。
“怎么?难道你们这么大一个赌场,输了这点钱就不允许继续赌了吗?”
父亲略微变换了语气说道,显示出一种不容置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魄。
“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我自身赌术不精,不是您的对手,如果您还想继续赌的话……”
李天成有些犹豫地说道。
“想怎么样?”
父亲提高了音量,继续穷追不舍地问道。
“如果您还想赌的话。我只能另外找人陪你赌了。您看,您是还要继续吗?”
李天成有些担忧地说道,而且额头上渗出两股汗水。
“当然!我今天就是来豪赌的!不输光这些钱,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父亲仍旧豪气冲天地说道,显得意气风发、豪情壮志。
听了父亲的话,李天成眉头皱了一下,仿佛对父亲的赌术感到有些后怕似的,显得有些进退两难。
“那好,您请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看父亲仍旧执意要赌。李天成有些无奈地说道。
说完,对方便离开了这间赌房,而刚才的荷官也跟着走了出去,只剩下父亲孤身一人坐在刚才的座位上。
父亲知道,李天成离开肯定是去请示他的老板,看老板怎么安排,因为在整个赌场里,除了李天成之外,已经再也找不到赌术高超的人了,只能将号称“赌魔”的老板请出来。
而且,来这里赌博之前,父亲早就将计划安排得天衣无缝。他生怕这里的人最终会动用武力,对他下手。因此。在来之前,他早已吩咐他的手下。他赌场四周埋伏起来,只要父亲一下令,他们便破门而入,将他拯救出去。父亲告知他们,只要一听到枪响,就马上将赌场包围起来,并且杀进来。
在这个赌场,最多只有二十来个保镖而已。为了让自己铲除西王的目的顺风顺水,父亲让自己赌场的所有保镖都严阵以待,并且全部都带上蒙上了黑色的面纱,防止被人认出来。这样,在西王的两家赌场之外,就潜伏着大概有一百多号黑衣保镖,而且都是带有武器装备的。
从这样的阵势和安排来看,父亲已经做好了彻底铲除西王的决定,不管是用赌术战胜对方,还是通过武力来解决,都不能让此人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当然,父亲最理想的计划,还是希望通过赌术来战胜对方,不仅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西王倾家荡产、身败名裂,还可以避免一场流血事件。不到万不得已,父亲肯定是不愿动用武力的,除非对方先动手,想制自己于死地,否则父亲绝不会向自己的手下发放暗号的。
过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李天成这才缓缓地再次走入赌场,并且来到父亲的身旁,有些顺从和无奈地说道:
“阁下,还是让我再来陪您玩几把吧!”
“怎么回事?你老板不来吗?”
听了李天成的话,父亲有些疑惑地问道,直接戳穿了对方的想法。
他想,要是西王汪伯雄不出来应战,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岂不是白费呢?唯有逼迫汪伯雄出来,父亲才有可能将其彻底打败,并且吞并他现在的两家赌场,达到自己的目的。
“请您稍等下,我老板大概要一个小时后才能过来!这段时间还是我来陪您赌几把吧!”
听了父亲的话,李天成有些惊慌地说道,仿佛任何事情都逃不脱我父亲的双眼似的,不免心生忌惮。
“要一个小时啊!……好吧!那咱们就再来玩几把吧!”
父亲略微想了想后说道。
接下来,荷官又开始为他们发牌。不过,自刚才被父亲打败之后,李天成似乎显得特别小心,一般情况下都不下注,而且,也不跟注,有时甚至明显比父亲大的牌,也都不跟,仿佛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似的。
“喂,你这样老是不跟注,也不下注,到底什么意思?如果纯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那咱们干脆就不要再玩了,这样岂不是浪费时间?”
眼看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可李天成仍旧一把牌都不跟,不禁让我父亲有些恼怒。
“抱歉!咱们继续吧!”
看父亲有些动怒了,李天成也只好无奈地答应了,而且整个人显得有些心神恍惚,根本就不在状态,完全就是在拖延时间,纯粹只是在等他的老板到来而已。
看到李天成这样一个状态,父亲便恼羞成怒地说道:
“算了,算了,不玩了!看你这个样子,完全心不在焉,还怎么继续玩啊?还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