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呆得有点久,直到那贵公子咳了一声,他们才像猛然惊醒一样,车队连忙启动。
马车一动,那贵公子便随手拉下车帘,从一侧拿过一卷书册翻看起来。
姜宓被他刚才那么一下,弄得头发也乱了,脸也红了,于是,姜宓愤怒地瞪着那贵公子。
贵公子翻过一页书简,头也不抬地淡淡问道:“你很生气?”
这声音……姜宓打了一个寒颤。
姜宓陡然记起了自己的俘虏身份,她连忙低下头,忍气吞声地说道:“没……”
“没有就好。”贵公子一边看着书,一边淡淡又道:“说说吧。”
“说什么?”
“把你近两年在蜀都的事交待交待。”那贵公子的语气透着无庸置疑的强势,“本公子闲着无事,姑且听听。”
姜宓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她虽然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关心这些,想了想后,姜宓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我这一两年一直住在道观,没怎么与外人打交道。”
姜宓说到这里,又悄悄朝着低着头似乎根本没听的贵公子看了一眼,想了想后继续说道:“我得罪了蜀国皇帝,所以跑到道观避祸。”
姜宓自觉已经把事情都交待完了,便安心地闭上了嘴。
这时,那贵公子把书简翻了一页,淡淡命令道:“继续!”
哪有什么好继续的?
姜宓苦着脸,她寻思了一会后,又道:“那个,我害得蜀国的皇后娘娘变成了前皇后,闯下了很大的祸。”转眼姜宓又道:“幸好崔子轩救了我,所以我才逃得了性命。”
也是奇怪,她那“崔子轩”的名字一出口,马车中一下子变得春暖花开了。那贵公子唇角一扬,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明显透着温柔和满意。“唔,记性还可以。你说了你在道观呆了一两年,且说说平素都做了些什么?”
姜宓老老实实回道:“就学些琴棋书画,看些四书五经什么的。”
那贵公子温柔问道:“有没有学舞?”
这人问这话时。依然头也没抬,姜宓也不知道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只好就事论事,“没有。”她老实地摇了摇头,说道:“我都得罪了蜀帝。以后定然嫁不到权贵家去,所以我那三个妈妈没有逼我学这个。”
也不知怎的,姜宓这话一出,那贵公子似乎不满意了。片刻后,他淡淡说道:“舞还是要学的。”
姜宓当做没有听到。
那贵公子显然也知道她这个态度,他把书简放在一侧。
这时,外面的马车晃了晃后停了下来,一个护卫在外面叫道:“公子,到了。”
那贵公子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低头看向了姜宓。
一见到他伸出的手。姜宓哧了一跳,她怕他再把自己挟在腋下,连忙乖乖地说道:“我可以自己下去。”
岂料,她这话还刚刚出口,那贵公子已经伸出手把她朝他一扯,然后他再次把姜宓朝腋下一挟,便这么步履优雅地下了马车。
马车外的众人:“……”
看到花容月貌,平素对上时还挺透着一股书卷香文雅味儿的一个典雅美人儿,被崔公子这样挟来挟去,众人也不知怎么的。一时有点同情,一时又有点好笑。
只是,同情归同情,有好几个注意到了姜宓那难得的美貌的少年公子。连忙把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这女人明显是崔公子的禁脔,还是注意点的好。
终于,那贵公子把姜宓放在了地上。他完全无视又羞又怒的姜宓,朝着前方特意站在大门处迎接的队伍看了一眼后,贵公子向身后的护卫低声交待道:“保护好姜姑娘。”
“是!”几个护卫连忙应了,同时在心里想道:这个还用得着吩咐吗?到了明天。江陵城里凡是知道您身份的人都会知道这姜姑娘是你的人,谁敢不重视?
当下,那贵公子便在这姓楚的贵族一家合家欢迎中住进了对方的府第。
只是,让姜宓没有想到的是,入府后她才洗了一个澡,出来时便得知那贵公子有事出门了。
现在正是下午,太阳还白晃晃地挂在天空,姜宓沐浴用餐过后,百无聊赖之际,不免又想到了她的哥哥。
姜宓很想见哥哥一面。
虽然,那贵公子那么严肃的警告过她,可是对姜宓来说,找到哥哥,问清楚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是她这一两年来无时或忘的梦想。现在好不容易与哥哥相遇了,她如果就这样避而不见,一定会是终身之撼。
想了想后,姜宓决定到江陵城里逛上一逛。
让姜宓没有想到的是,身为一个俘虏,她这样的要求居然很快就得到了那贵公子留下的护卫的同意。
……江陵城身为南平国的都城,又因南平国位于四个大国的正中间,算是典型的夹缝中求生,所以这座城池建筑得非常雄伟。城门高大,城墙厚实如铁铸,整座城虽然处处都可以看到常年不断的战火带来的伤痕,可也在繁华里透着富贵绮丽。
姜宓这是第一次来到江陵,她一边兴奋的四下张望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向人打听着南唐使者的住处。
……姜宓还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与李武来个巧遇时,当她来到江陵城里最繁华的北街时,前方不远处,北街最豪华的酒楼中走出了一个同样豪华的队伍。
那队伍中,走了最前面的,正是一身南唐亲王服饰,衬得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威严贵气的李武!
……姜宓终于见到她的哥哥了!
与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