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愚道:“你不是跟我说过,现在是什么法制社会吗?我昨天在那个派出所碰上那些警察,看起来也不像枉法之徒,区区几个毛贼,还能翻天?”
“就怕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防不胜防啊。”申家泽提醒道。
“我明白了。”李愚点了点头。
他重新回到凌三泰等人面前,用手指了指凌三泰,说道:“你,跟我过来一下。”
“有事吗,李哥?”凌三泰赔着笑脸,慢吞吞地挪着身子,不敢上前。
“你放心,只要你乖,我不揍你。”李愚说道。
“我……”凌三泰很想大声地说一句:我很乖的,可是脸皮实在没那么厚,这么栽面子的话哪能说得出来。他换了个说法,说道:“瞧李哥说的,您有什么吩咐,我还能不听吗?”
李愚把凌三泰带开几步,面对着另一侧的墙壁,然后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家里有哪些人,住在哪里,告诉我。”
凌三泰一惊,失声道:“李哥,你问这个干嘛!”
“低声!”李愚喝道,“我问这个干嘛,你不懂?”
我太懂了!凌三泰心说。这不就是担心自己日后寻仇,要拿自己的家人当人质吗?说心里话,凌三泰被李愚收拾了一通,嘴里说是服气了,内心却存着找回场子的念头。在看守所里,他自然是没有这样的实力,但出去之后就不然了。他也是有组织的人,他受了欺负,难道不会找上线来撑腰?
可是李愚要问他的家人,性质就不一样了。除非他日后能够把李愚干掉,否则以李愚的身手,报复他的家人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混混也是有家有口的,谁乐意让人没事就问候一下自己的家人?
“我可告诉你,想随便编一个说法来糊弄我,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那几个小兄弟一个人一个人地说,但凡有人说的和你不一样,你就准备在这屋里躺到出去为止。”李愚冷冷地威胁道。
我靠,看守坑死我了!
凌三泰在心里哀叹着。看起来,这个李愚还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功夫了得倒也罢了,心机居然也如此缜密。他用分别审讯的方法,来确定自己是不是说谎,这么小的一个监室,自己想和喽罗们串供也没机会。他是东新区的混混头目,那几个小喽罗也都是在东新区混的,虽然不全是他的手下,但谁不认识他凌老大?
他不能确信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他家的住址和家人,但万一谁说出来了,李愚知道他说谎,能放得过他?刚才那两个耳光,力道颇有讲究,打在他的脸上,痛得钻心,但却又看不出任何的伤痕。惹恼了李愚,让他再搧上几个耳光,凌三泰只怕就得尿在身上了。
“李哥,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啊……其实这么点事,我也没打牌蒙李哥您,是不是?我没有成家,只有一个相好的和我一起过,我住在……”凌三泰老老实实地把自己那点底都抖了出来。
李愚在心里默默记下,然后让凌三泰回去,勒令他不许开口,接着又把另外几个喽罗挨个叫来,让他们说出自己知道的有关凌三泰的一切。
把各项信息问到毫无破绽之后,李愚在几个小混混的手腕上各推了一把,帮他们接上了脱臼的腕骨,然后说道:
“从昨天到今晚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咱们在这屋里的时候,相安无事;出去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们不服,想找我寻仇,也尽管放马过来。”
“不敢不敢,谁和李哥有仇了?”
“李哥这是教咱们做人,还不收学费,咱们赚大发了!”
“没错,出去以后,我一定要请李哥喝酒,我干了,李哥随意!”
“屁,你能请得起什么酒,要我说,咱们得凑钱请李哥在凯利莱顶层包一桌!”
“……”
众人一个赛一个地献着殷勤,监室里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