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李愚把车停回华府苑的小区院子里,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朴素点的衣服,然后再,出门打了个车直奔市郊的长水区。到了城乡结合部附近,他才下了出租车,改乘一趟公交车,来到了希望之星补习学校。
今天是周末,补习学校是白天全天上课。李愚去淇化将近10天时间,已经拉下不少课程了。当然,他急着赶过来,上课的心思远不如想见见周子珺和王鸿伟的心思,这两个新交的朋友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经非常高了。
“李愚,你回来了?”
李愚走进教室,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后排的王鸿伟兴奋地站起来向他招呼着。
“回来了。”李愚应道,“我还给你们带了些吃的……咦,子珺呢?”
这时候,他才发现坐在自己旁边位置上的,并不是身材窈窕、眉目含情的周子珺,而是一个他不认识的胖丫头。
“她退学了。”王鸿伟的眼里有些黯然,“怎么,她没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啊!”李愚震惊道,“好端端的,她怎么退学了?”
王鸿伟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说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吧。对了,她临走那天,让我把这些东西带给你。”
说着,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布包来,递到了李愚的手上。
李愚只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要说起来,他和周子珺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不过就是一个班的同学而已。虽然两个人也算是经历过一次小小的患难,而且平日里周子珺经常指导他的功课,关系很是亲近,但说到底,不还是普通同学吗?
补习学校里的学员入学退学是很寻常的事情,有些人是一时兴起前来上学的,兴致过去了。就不愿意再来了。还有些人因为换了打工的地点,或者工厂、工地的事情多。也会无法继续学习下去,因而悄然离开。
从这个意义上说,周子珺退学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也没有需要向李愚申请或者通报的义务,可乍听到此消息的李愚还是觉得心像是被人在用大力揉搓着一般,有一种沉重的疼痛感觉。
李愚把王鸿伟递给他的布包放在桌上,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仔细一看,眼睛忽然就热了。这是周子珺在补习学校学习这两个月的全部课堂笔记,一本本整整齐齐,封面上有她歪歪扭扭的签名,旁边还画着卡通的笑脸。李愚记得,周子珺说过自己的理想是有着一日能够去上一个动漫设计的高职学校,她想成为一名动漫设计师。
“子珺说,她以后不会再上学了,这些东西留给你。”王鸿伟在李愚身后轻轻地说道。
“她为什么不上学了?她到底到哪去了?”李愚回过头。一把抓住王鸿伟的手,厉声地问道。
“哎呦……”王鸿伟的手腕子被李愚攥得生疼,不禁呻吟起来。
李愚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松了一点劲,继续问道:“她有没有说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还有,这么大的事,她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她会给你打电话呢。”王鸿伟道,“不过,她家肯定是出了大事情,我看到她那天来的时候,眼睛肿肿的,肯定是哭过好久。”
“走!”李愚把。拉起王鸿伟,就往教室外面走。
“你干嘛课……”王鸿伟跌跌撞撞地跟着李愚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提醒道。
“还上什么课,找周子珺去!”李愚霸道地说道。
王鸿生闻听此言,也不挣扎了,乖乖地跟着李愚的脚步,嘴里低声地说道:“找她有什么用?她家里如果出了大事,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她是个男孩子还好,家里还会替她多考虑一些。一个女孩子,在农村根本就没什么说话的权力的。”
“她是咱们的朋友,她出了事,咱们怎么能不管?如果管不了的事情,也就罢了,如果连问都不问一句,咱们成什么人了?”李愚说道。
两个人到了教室外面,李愚掏出手机,拨了周子珺的号码。不出所料,周子珺的手机已经注销了,她把学习资料都留给了李愚,却没有给李愚打一个电话,显然就是不想再与李愚联系了。是不愿,还是不忍……,李愚只觉得心如刀绞。
“你知道子珺的家在哪吗?”李愚向王鸿伟问道。
“不知道,她就说过是在潘城县。”王鸿伟道。
“潘城……”李愚懵了,这个县是渝海市的下辖县,住于渝海市的最南端,跟渝海市区大约100公里左右,距离倒不算太远。但这个县也有好几十万人口,茫茫人海,他们上哪去找周子珺的下落?
“校长那里没准有登记,要不我们去那问问?”王鸿伟献计道。周子珺离开,他也觉得挺难过的,但以他的能力,就算知道周子珺家里出了什么事,他也爱莫能助,所以从来没有起过要去找一找的念头。现在李愚执意要去找周子珺,他对李愚又是打心眼里佩服,于是便开始积极地想起办法来了。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校长宣瑞林的办公室,进门之后,李愚先把来意说了一遍。宣瑞林皱了皱眉头,说道:“周子珺同学退学的事情很突然,她也没有说什么原因,我们也不方便问。何老师对她退学还挺惋惜的,她是这个班上成绩最好的同学,坚持学下去,应当是能够有所成就的。”
“宣校长,我们想到周子珺的老家去看看,了解一下到底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如果我们能帮上忙,就帮她解决掉问题,带她回来学习。”李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