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穿着公公服饰的小太监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东西给坤和宫门口的侍卫看了看,便得到侍卫的准许直接入了内殿。
沐涵霜此刻正阴郁着脸,对着玲珑发牢骚。
“玲珑,皇上他为何不直接把那贱人废后?你不是跟本宫说,有本宫在,他是迟早要废后的吗?”沐涵霜满脸不高兴,对只是把庄暖兮打入冷宫,很不满。
玲珑此刻正在欣赏自己新得的玉镯,镯子玲珑剔透,是白翡翠的。她虽然不白,但这个玉镯戴在她的手上却是十分好看。
听到沐涵霜的问话, 她抬起头说道:“娘娘不用着急,是娘娘的别人要不走,不是娘娘的咱们抢过来便是!”她说着与沐涵霜低低的窃笑起来。
这时,那公公走了进来。他也没行礼,只道:“娘娘别来无恙?”
沐涵霜眼神微闪,这个人曾是他安插在安昭仪处的小太监,有好久未曾启用了。只是她不曾召见他,他是如何混进来的?
“大胆狗奴才,见到皇后为何不见礼?”玲珑指着那太监的鼻子大骂,十分不给他面子。
一个被阉了的太监,哪里需要面子?玲珑在心里鄙夷着。
那太监自嘲的笑了笑,并不把玲珑放在眼里。不过沐涵霜对他似乎有些害怕,难道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沐后娘娘,奴才有一个消息要卖给娘娘,不知道娘娘出价几何?”他尖锐的嗓音响起,沐涵霜便感觉到浑身似乎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双手交叉安抚性的将自身上的鸡皮疙瘩给按了回去,下巴微挑,“那得要看看你的消息是否有价值了!”
“奴才冒着生命危险前来,这消息自是有用,不然奴才怎敢夸下海口来寻娘娘开价?”
“一锭金子。”沐涵霜伸出一根葱根似的手指。
那太监脸上神色不变,嘴角勾了勾表示不屑。一锭金子就想把他打发?
沐涵霜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再伸出一根手指头,“两锭。”
太监不满,沉默不语。
沐涵霜不耐烦道:“那你说多少?” 她干脆把球踢回去,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谁不知道如今这年头的狗奴才眼里全是金子银子的,怎么喂也喂不饱。
若不是她有把柄在他手里,又不能耐他的何,他如今早化成一堆黄土了,还等着他在自己面前扬威耀武的!
那太监忽然眉开眼笑,伸出一个巴掌,还得意的晃了晃。
“五锭金子?”玲珑反问他。心里却有些小看他,五锭金子就被打发,真是好收买。
不过那太监连连摇头,“是五百锭!”
“什么?你抢钱啊?五百锭,你当我们娘娘是会生银子还是会生银子啊?”玲珑一听五百锭顿时被吓唬住了。五百锭啊,那可够多少人吃几子辈子呢!他不过一奴才,居然敢口出狂言来皇后这里来哗钱,简直天理难容。
沐涵霜盯着太监使劲瞧,希望能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些什么。然这太监却一脸淡漠,十分令人不爽。她不乐意的问道:“即然你开口,那本宫便依你!说吧,是什么消息居然能值五百锭金子?”
“娘娘这可是五百锭金子啊,不是五锭,也不是五十锭啊!”玲珑满脸肉疼,她是财迷,想从自己这里挖走银子,这可比剐了她的肉还难受啊!
太监神秘的笑了笑,“烦请娘娘将耳朵凑近些!”
玲珑开口便骂:“大胆,狗奴才居然……”
“玲珑……”沐涵霜制止了玲珑的话。玲珑闻言,非常不敢的收回了刚才骂人的架势,乖顺的立在一边瞪着那太监。
太监走到沐涵霜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半盏茶的功夫,太监领了赏,背着小部分银子走了。
“娘娘,刚才他说了什么?”玲珑好奇的问道。
沐涵霜忽然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来,眼神灼灼的望向冷颜宫的方向,哦,不!如今已经叫庄离宫了。
冷颜宫,为何叫冷颜 ?因为这是先皇关压那些不受待见和犯过错误嫔妃的地方,这个地方曾有人疯了、颠了 、伤了、死了……
直到死去之后才有权利或被一张席子或是一床被单裹着扔进乱葬岗,若是运气好还能留几根骨头,若是不好,直接被野兽分食,连个渣子都不剩。从此消失在这后宫之中,再也不会有人想起你到底是谁谁谁。
初秋的夜,有些微寒。庄暖兮全身湿淋淋的,也没有一套能换洗的衣服。她有些怔仲的盯着一片漆黑的宫殿,回头寻找刚才那两个侍卫的人影,而他们却凭空消失了。
忽然,殿内点起了一盏油灯。
橘黄色的光晕扩散,将整个大殿瞬间照亮。很快,庄暖兮便看到,有位年过六旬的老抠护着油灯,一只手悬在半空摸索着要走出来。
这个人是瞎子!
这是庄暖兮在脑海里做出最快的反应。
那老抠颤颤巍巍地下了阶梯,几次看着要摔倒,庄暖兮看着连忙想去扶。可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并不做出实际的行动。
“你是谁啊?”远远地,那老抠举灯观望,努力去瞧,却怎么也瞧不清楚。“哎,老了。眼睛也看不见了。他怎么会来呢?他这般没良心的,早该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忘了!”说着,她神色戚戚地扭身又摸索着走了。
庄暖兮看着她佝偻的背影,一时心里酸酸的,鼻子也跟着酸酸的。她快走几步想要伸手去拉那老抠,却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给吓了一大跳。
“庄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