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今天一大早上起,整个楼的人都知道霍江的脾气一直处在零界点上下徘徊,拍马屁的人都不敢说话,害怕拍到马蹄子上,对霍江看不惯的人也不敢吱声,平时作对就罢了,万一把自己的工作丢了,那不是有个性,而是死脑筋。

唯一有可能解释的人——霍尧目不斜视,垂眸把玩着中指的戒指,那曾经和程乐乐手里一对儿命途多舛的戒指仍被霍尧留着。

“霍尧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霍江的话音刚落,身影便闪出了会议室,两扇木质的大门‘嘭’地被反作用力合上。

会议室有一瞬间的安静,随后高层人员也稀稀拉拉地朝门外走去。

“真是太不尊老爱幼了,你看看你把伯父气的。”孟家柱啧啧两声,整理着自己的西装,从桌对面绕过来。

“谢谢关心。”霍尧面无表情地朝孟家柱假笑了一下,与霍翼走了出去。

孟家柱找茬的热情像是打在了棉花一样上,眼神闪了闪,撇撇嘴。

“哥,”霍翼顺着霍尧的方向,狠狠地瞪了孟家柱一眼,“他怎么像个牛皮糖似的。”

霍尧头一次听到别人对孟家柱是这样的印象,促狭地笑了笑,“我毕竟和他从小就认识,我看你好像很没有精神,昨晚没有睡好?”

经霍尧的提醒,霍翼又想起了母亲说的话,对着霍尧的脸色更像是内疚,“今天…今天…”

霍尧见霍翼眼神飘忽,心下了然,顺着霍翼的话,问道:“今天在会上父亲为什么那样对你?”

霍翼的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我妈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前段时间低价收购不少霍氏的股份,昨天被爸爸发现了,正好你不在家。”

陆芳本就是被霍江授权为他购买的,只是没想到被陆芳摆了一道,陆芳可不会像霍翼那么听话。按照陆芳的思维,她可不相信霍江,攥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她帮霍翼买下,直接的影响就是为霍翼增加筹码,而就算霍翼上不了位,也保护自己的位置。

霍尧同时也是这么打算的,霍江这回算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霍尧有些遗憾没看到霍江昨天吃瘪的样子。

霍尧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样子,刚要安慰两句,霍翼却赶紧打断霍尧,“你不明白,我妈是直接用我的名字来买的,我都不知道我妈她……对不起……”

不论是霍江还是霍尧,霍翼哪一个都不想惹。

“为什么说对不起,这是你应得的,”霍尧拍了拍霍翼的肩膀,不无自嘲地说,“你应该为你有一个好母亲感到幸福。”

“可是我答应过哥的,我妈不能生出这样的心思,”霍翼坚决地说道,眼睛里却快速地闪过一丝迟疑和试探,“其实你说的对,爸爸对我们都不放心,我其实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以前的想法真是幼稚。”

霍尧听着霍翼的抱怨,微微抿了抿嘴,随即温和地说道:“我和你不同,父亲对你总归是真心的,估计也就是气你妈自作主张,他更愿意看到的是你的主动。你妈虽然是为了你好,但惹怒父亲却不明智。”

霍翼如有所思地点点头,可两人分别时,仍有些云里雾里。

霍尧用不着确定霍翼的想法,起码现在不用,在他眼里霍江与霍翼一直都是绑在一起的,霍江即使在最不利于他的情况下,哪怕将股份全都转给霍翼,他也能架空霍翼,当他的太上皇。霍尧能做的就是挑拨霍江和霍翼之间,甚至是挑拨霍翼与陆芳的关系,孩子大了,总有叛逆的权利,不是么。

收回思绪,霍尧差不多快要到霍江的办公室了。离得很远时,董事长秘书便迎了过来,可见霍江之前已经打过招气有礼地将霍尧带入了董事长办公室后,自觉地不再停留。

霍尧在办公室中央站了一会儿,才发现霍江似乎根本就是当没有他这个人一样,忙碌地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敞亮的办公室里,萧瑟静谧,唯有纸张时不时被翻阅的声音。霍尧也不着急,霍江既然把他叫来,总要开口,他若是沉不住气,便踩进了霍江的节奏里。自从霍尧与霍江翻脸以来,霍尧发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惧怕自己的父亲,或者可以说是破罐子破摔,对霍江的态度越来越无所谓,反而能走出以前的死胡同。

霍尧脚尖在地板上转了个方向,朝一旁的沙发走去,大有赖在这里的趋势。

“你母亲是怎么教育你的,在外面野怪了,连礼貌都不知道了。”霍江总能一句话就捅到别人心里去。

“我母亲一直在您眼皮子底下,您还不清楚么。”霍尧看上去似乎很无辜,微微侧头,淡笑地看向霍江。

由于陆芳和霍翼的存在,霍尧为自己的母亲打包不平,他心疼母亲对爱情和婚姻的委曲求全,但前提是这个母亲不会一厢情愿地缓和他与父亲之间的矛盾,如果霍尧能理解叶梅的这个举动是为了霍家安稳的话,那么每当叶梅站在父亲身边把霍尧否定得一无是处时,霍尧再多的孝心也被磨平了,霍尧甚至有错觉叶梅才是那个‘负心汉’吧。

“呵,我是不清楚,”霍江若有若无地低声嘲讽了一句,将话题转了回来,“是你提醒了陆芳吧,她才有机会在中间搅和,可你这么做,你母亲多伤心啊。”

“我不明白您说什么。”霍尧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一脸平静地说,霍江提叶梅无非为了让他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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