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听到世人提及你时,都说你是‘煞神临世’,才会‘神憎鬼厌’,更兼具‘止小儿夜啼’,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功用。”
“我却从不相信。”
连鬼鬼都喜欢围着秦王打转,就连秦王府里的鬼鬼,也直白逗比得令人无语凝噎,由此可见,秦王这个人的本性是如何地“率直无伪”!
“世人总觉得鬼是邪恶的,事实上,对于鬼鬼们来说,真正支撑他们存活于世间的,不过是心里的执念。”
“而,随着他们存于世间的时间越久,那么,除了那份执念,他们就会将其它不想再保留的东西,比如说,过往那些或幸福,或痛苦,或忧伤,或欢乐的记忆全部抛却。留下的,只有最后的生存本能。”
“没能及时去地狱里投胎的鬼鬼们,都会停留在死亡的地方,日复一日地重复那枯燥乏味的生活,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体会一次死亡的场景。”
“而,时间是最无情的,再如何地重现死亡场景,再多的仇恨和痛苦,也抵不过日日的消磨。”
“久了后,他们的言行举止,就会变得特别地直白粗暴。”
“尤其,喜欢凑热闹。”通俗一点来说,就是看戏。
“每年,鬼门关开放的日子,就是他们脱离死亡地的‘束缚’,聚众狂欢的时候。”
“也因此,我才能悄无声息地避开众人的算计。”
真以为站在历史巨人肩膀上,知晓上下五千年华国博大精深文化的穿越女,到了古代后就能混得风生水起呢?
真以为生长于和平年代里,虽知晓“人心险恶”“人心隔肚皮”之类话语,并不会太过于信任外人,更不会与外人轻易交心,却手上从未曾沾染过鲜血的穿越女,到了这样一个阶级权势特别分明,奴仆性命任由主子打杀的年代里,就能轻易地奴驾于这些土生土长的姑娘之上呢?
……
哪怕穿越前,混迹职场数十年,历经无数勾心半角,职块倾扎的杜芷萱,也不敢拍着胸口说自己一定能避开后宅女人所有的隐私手段!
若非这些无所不在的鬼鬼帮助,想要在一众算计坑害自己的亲人围追赌裁中,厮杀出一条血路来?做梦还比较快啊!
秦王:“……”
什么叫一堆鬼鬼喜欢围着他打转?
什么叫自己的爱剑曾微微颤动地提醒他,这个世间真有那虚无飘幻,原本应该存在于话本故事里的鬼鬼?
什么叫鬼鬼们喜欢看热闹?每年都会聚众狂欢一把?
……
哪怕自诩这几十年的艰辛和困苦,已经将自己心志磨练得非同一般的秦王也愣怔住了,凝视着杜芷萱的目光里,除了浓浓的怜惜以外,就是那抹不能忽视的“易位而处”滋生出来的,恨不能代替杜芷萱承受这一切的痛心了。
无它,只因,哪怕这些话,拆开来,每个字词秦王都明白,合在一起就让他有些懵逼,并难得地生出“自己这个学富五车,见多识广的皇室子弟,竟也有被震慑住一天”的感慨。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私下里遣人调查后,得到的那些和杜芷萱有关的讯息里,尽皆透露出勇诚候府这一众亲人对杜芷萱的态度,就让他心痛如焚,并再一次地懊恼自己为何不能与杜芷萱相识于年少不知世事之前。
那么,杜芷萱定早早就得到了他的庇护,又岂会被一众亲人耍弄于鼓掌里呢?!
这个时候的秦王,早就将自己得知杜芷萱透露出来的那些隐秘后,心里曾浮现出来的念头给抛到一边去了,只是紧紧地,用力地搂住杜芷萱的腰身,微微低头,与杜芷萱静望:“萱儿,这是很正常的。”
“你是上天特意赐予我的‘福星’,本就来路不凡。”
这回,换杜芷萱愣怔住了,回望秦王的目光里,也满满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这套路,不太对啊?!
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并为自己抖漏出“见鬼”这件事,已经虚构出一个完美的故事,以便能打消秦王心里所有的疑虑,让秦王与自己的牵绊信任愈发深重,却也未料到,还不待她出声讲述这个漫长的故事,秦王就自己脑补了那么多!
谁能想得到,从未曾被她放在心上的“福星”这个身份,竟是这般地好用呢?!
仿若是感动于杜芷萱这般的坦诚,又仿若是为了宽慰杜芷萱,秦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杜芷萱的脸颊,并忍不住心里的激荡情绪,偷了一个吻后,才道:“萱儿,你可知,世人传诵的‘煞星临世’‘克女小能手’‘神憎鬼厌’这些,皆是真的?”
不待杜芷萱回话,秦王又道:“你可知,当年,尚在皇宫里时,我居住的宫殿,由最繁华的中心位置,一路往冷宫的方向偏移?就连侍候我的宫人,也由最初的数不胜数,到后面仅仅只剩下几个八字颇硬的太监?”
甭说每个皇子长大成人必经的“侍候”宫女,或者偶遇的各类自荐枕席的“爬床”宫女,偌大的寝宫里,连个性别不同的生物都见不着啊!
“你可知,自大梁开国以来,仅仅只有我,才在十岁就出宫开府?并且,这件事,得到了皇室宗亲们一致的赞同?哪怕最是重视规矩礼仪之道的人,也从未跳出来说我一声不是?”
这也是没办法,谁让大家都被秦王身上的“煞气”给祸害过不止一次呢?哪怕,他们自诩皇室中人,身上具有不畏惧神妖鬼怪的龙气,也不例外!
“你可知,自我记事起,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