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不可能!”
小公主紧紧地抓着杜芷萱的手,泪水急速地滑落,却顾不上去擦拭一二,只是急促地说道:“这些年来,我曾无数次见到大皇姐躲在角落里哭。虽,她从不跟人提及此事,我却知道,她的日子过得极不好。”
“只可恨,大皇姐每次入宫都化妆,显得气色极好,所以,哪怕我再三地跟母后提及此事,却也因为大皇姐未曾主动到母后面前哭诉,母后也只能将大驸马家人唤到宫里敲打一二。”
“就算如此,我却也能明显地发现,第二次再进宫的大皇姐,即使依然化了淡淡的妆,神情举止一如从前,却能从她那偶尔浮现的悲哀眼神里,知道母后的敲打并无用不说,甚至,说不准,还因为母后的敲打,让她遭受了更多的罪。”
“从那之后,我就不敢再主动跟母后提及此事了。”
“有好几次,我都有意无意地接近大皇姐,不顾大皇姐一再地推拒,搂抱过大皇姐,发现大皇姐每次入宫,身上都必定穿很厚的衣服……”
寥寥几语,就令杜芷萱眼前仿若浮现出了一个饱受欺压的姑娘,只令她心里也难得地生出一丝同情来,不由得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知道,大皇姐究竟遭受了什么,又是如何死的!”小公主眼含怨恨地说道,虽,大公主和她只相差五岁,却是真正将她当成嫡亲妹妹来看待的!而,有好几次,若非大公主机敏,估计,她早就枉死在皇宫里,又如何能成为横行皇宫无阻拦的“螃蟹”一般的存在呢?
“若,真让我调查出什么,我要让他们一家人给大皇姐抵命!”
“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杜芷萱叹息不已,再次觉得自古以来,这公主就还真没几个是舒心的,哪怕是大梁王朝这种公主和贵女们彪悍的朝代,也不例外。
而,小公主这幅誓要寻出大公主死亡真相的坚定模样,却也令杜芷萱那颗穿越后,连续获得了来自将军府和太后等人疼爱,而慢慢变得柔软起来的心化为了一滩水。
穿越前的杜芷萱,虽待在一个看待能力多过其它的上市集团,但,自从做了手握一部份权利的主管后,就见多了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翻脸不认人的情况,一颗心早已被残酷的生活磨砺得坚硬起来。
如今,遇见小公主这样的姑娘,杜芷萱却突然生出这样的感叹来:原来,其实,女孩子也可以这样仗义执言,可以为亲人而谋算。
“这件事,你别掺合。”小公主由着杜芷萱为自己拭眼泪,不安地说道:“我一时激愤,倒与你说了这么多。”
“大驸马是护国将军府长房嫡长子,虽护国将军已闲赋在家,但家中子弟均十分优秀,或投奔军中,或入书院念书,目前处于武将转文臣的阶段,但,军中势力却不可忽视。”这样的人,并不是钱将军一家人能招惹得起的。
哪怕,安平郡主是太后颇为疼宠的孙女儿,也不例外。
毕竟,很多时候,在面对这样的勋贵世家之时,皇权也不是百分百都能有用的,更不是随时都能拿出来用的。
更何况,充其量,杜芷萱仅仅是安平郡主的外孙女儿,小公主一点都不愿意那种“救自家外孙女,还是保自己家”这样的抉择,出现在杜芷萱身上。
至于勇诚候府?
从最初,小公主就不将其放在心上。只因,频繁出手算计坑害杜芷萱的候府,在面临这种事情时,也往往只会做出令人心寒的“弃卒保帅”的举动。
“若非憋得狠了,我也不想同你说起此事。”小公主靠着杜芷萱的肩膀,轻声道:“我已求了表哥,请他帮忙我私下里调查,绝不会放过任何人!”
“这件事,你就看我的吧!”再如何,她也在宫中横行霸道了十多年,又如何不能以最简便的方式处理好此事?
“好,听你的,我不出头。”明白小公主担忧的杜芷萱,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关心疼爱的感觉,真得容易令人上痒,从而不愿意再舍弃,更不能再任其从手心里溜走。
“不过,若你知晓了什么,就与我说说,兴许,我也能与你分析一二,从而找出那个隐藏于幕后的真正罪魁祸首。”杜芷萱叹道:“虽我未曾见过大公主,但,若大公主之死真得另有蹊跷,那么,我也不愿意看着那些恶人自在逍遥。”
“这做了坏事,自当伏首认诛,才对啊!”
“正是!”小公主冷笑一声,由着杜芷萱取来冰块,放在毛巾里,覆于自己眼上,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
这头,待在皇宫里和小公主闲聊,心生感叹的杜芷萱,却不知道获悉赐婚旨意的钱将军,只觉得晴天霹雳。
待到宫里宣旨的内侍离开后,钱将军就顺从自己的心意,操着家伙,呐喊一声,以一种“猛虎下山”的气势冲正捧着圣旨,逐字抠读,眼含喜色的秦王扑去。
生来就只有自己揍人,从没被人揍过,尤其是被钱将军这样的武将毫不留情地揍着,偏还不能还手不说,更得巴巴地将自己一张俊美的容颜送上前来,任由钱将军下狠手收拾,只是紧紧地捂着藏在胸口的圣旨的秦王,那幅“痛并快乐着”的模样,不仅未能换来钱将军的手下留情,反而还激起了钱将军心里更多的怒火。
于是,自这日起,秦王就一日三次,按饭点地被钱将军狠揍。
而,很快,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