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杜芷萱就是老夫人故意竖出来的一个“靶子”。雅文吧w`w·w·.`y-a`
——由着候府所有人针对、算计和陷害,以此来发泄自己当年被安平郡主抢了心仪男子的这种无法言诸于口的愤恨和怒火。
在这一刻,杜芷萱再次明了原身为何会放弃这样一个重生的机会。
也确实,对于向来孺慕,向往亲情,将钱氏当成亲生母亲,杜芷薇这个同胞妹妹当成血浓于水的亲妹妹的原身来说,被亲人,尤其是这两位倾注了真情实意的亲人算计和陷害,还真犹如一出永远无法离开的噩梦,在清醒过来的那刻,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逃离。
而,对于杜芷萱这个穿越前就亲情淡泊,并在冷血无情的职场里奋斗了好几年,早已修练出一颗“漠然世情”的平静安祥心态的穿越女来说,这一切,还真不是个问题!
仿若是被杜芷萱那一脸泰然自若,并不觉得自己有何错漏之处的悠闲自在的神情举止给气到了,老夫人只觉得眼前金星乱窜,若非周嬷嬷一直为她轻抚胸口,而郑嬷嬷则重新找来茶杯,沏了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亲自递到老夫人面前,让老夫人轻抿了几口,不定老夫人就会在急怒攻心的情况下,做了什么清醒后懊恼郁闷不已的事情来。﹏>_雅文﹎吧>=
钱氏微垂眼眸,长睫掩住眼底的那抹遗憾和叹息,心里却盘算着是否该趁机推波助澜一把,以免回头被杜芷萱察觉到不对劲。
而。二房于氏和三房王氏两位妯娌,也仿若漫不经心地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嘲讽和讥诮。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就只有钱氏这个出手“捧杀”了杜芷萱的人,才会到现在还坚定不移地认为杜芷萱一如既往地蠢笨,如朽木般不可雕刻,而,她俩却早在杜芷萱上次从将军府回到勇诚候府的那一刻,就无比清楚地认知到这样一个道理——杜芷萱确实已经蜕变了!
不过。纵然如此,这也不能让两人停止对杜芷萱的挑拨和算计,或者应该说是试探?
谁让杜芷萱这些年天真单纯。蠢笨不堪的形像太过深入人心呢?
若,她们突然收手,不再像往常那样出手谋算杜芷萱,谁敢肯定因这些年养尊处忧。一家独大的生活而养出一种斜睨不屑姿态的钱氏。会否因此而提高警惕和戒备之心,从而不再如她们预料中那般,令长房一直这般热闹下去呢?
而,若,长房众人偃旗息鼓,结成暂时的同盟后,对二房和三房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坐在最上首的老夫人用一种极淡的不满目光扫视过钱氏、于氏和王氏三人。_雅┒匀人的推委和算计心知肚明,却并不打算就此如了三人的意。摆了摆手,一脸疲惫地说道:“既然你的母亲,二婶和三婶都帮你开脱,那么,这次,就暂时不用家法惩治了你吧。”
“只是,这‘无规矩,不成方圆’,到庄子暂住一个月,还是禁足文斓院一个月,并抄写《女戒》《女则》之类的书籍,你自己选择一项吧。”
“祖母,我不明白,你为何又要处罚我?”杜芷萱抬起头,用一种疑惑不解的柔弱语气问道,“若我有何处做错了,但请祖母指点。”
指点?
怎么挑明?难不成,让老夫人说,她就是看杜芷萱不顺眼,所以,才会逮着机会就将杜芷萱往死里整么?!
敏锐察觉到老夫人为难的周嬷嬷从衣袖里取出一份叠好的血书,递到老夫人面前,虽一声未吭,但却令老夫人立刻就眼前一亮,看向杜芷萱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志在必得的残忍:“四丫头,欢儿究竟哪儿得罪你了,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地设下这样的毒计来算计陷害她?”
话落,周嬷嬷就接过这份血书,急行几步,顺利到达杜芷萱面前,一脸冷漠地说道:“四小姐,这是昨日那名男子写下的指认血书。”
站在杜芷萱身后的丫环芷蝶上前一步,就准备从周嬷嬷手里接过这份血书。不过,周嬷嬷却是手一偏,避开了芷蝶的动作,只是继续瞪视着杜芷萱,冷声道:“还请四小姐亲自验看。”
杜芷萱眉头微蹙:“这般晦气的东西,怎能入我之手?”
周嬷嬷脸色微黑,正准备继续出声说道一二的时候,老夫人却再也按奈不住满腹怒气地发作了:“孽女!既然知道这种东西晦气,你又怎能想出那样阴毒的法子,想要毁了欢儿?欢儿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若今日,你不给欢儿一个交待,那么,就别怨我这个老婆子太义灭亲,将你送往衙门!”
“祖母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杜芷萱摇了摇头,对以一种强硬的姿态,从周嬷嬷手里接过这份血书的芷蝶说道:“你来念念。”
芷蝶抑扬挫地念了起来,而,除了老夫人等寥寥无几的知情人,房间里的其它人均一脸的愣怔,很快,就齐齐用嘲讽、讥诮、同情和怜悯等神情看着杜芷萱等人。甚至,不止一个人已经不着痕迹地打探起文斓院里的摆设,思量着待到杜芷萱伏罪后,自己能用什么样的手段狠狠地捞上一笔。
“祖母,这就是你所谓的我陷害顾小姐的‘证据’?”杜芷萱摇摇头,嘴角微勾,用一种似笑非笑,仿若看破了老夫人等小把戏的清澈透底的目光看着众人,道:“我就纳闷了,那样一个男子,怎能写出这般行云流水,字字珠玑的‘血书’来。”
并未错过老夫人脖颈处突然暴露无遗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