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岚离开医院后,洪希迪开始了对闻森的陪护。
由于烧伤病人需要多补充水分,但又不能一次性喝太多水,因此洪希迪每逢一小时就要去开水房倒一次水来给闻森喝。
医院开水房的开水机通常是一边冷却后的冰水、一边烧开的滚开水。洪希迪为闻森取温开水的时候,没有注意将温度控制在最适合下咽的40-45度,打过来的水,要么太冰要么太烫,终于在第三次跑了开水房回来,因为温度不合适,被闻森臭骂一顿后,躲一边生闷气去了。
趴在床上的闻森开始后悔不应该将沈流岚气走,至少他更细心更有照顾人的经验,而洪希迪根本就是半点生活经验都没有的大少爷。
盼着盼着,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医生查过房,闻森开始闹着要见闻夏。
闻夏的手机在宁家被宁向远摔烂了,闻森联系不上她,于是便要求洪希迪到闻夏的病房里把她带过来。
洪希迪看了眼窗外飘着的小雪,嘟囔道:“这外面可下着雪呢,你觉得这么晚叫小夏过来,合适?”
闻森刚才不知道外面下了雪,这会儿知道下雪自然不舍得让闻夏过来,于是他又对洪希迪说道:“要不你到外面帮我买一台手机,顺便买一张电话卡,要买那种无限流量套餐卡,我可以和小夏开着视频聊天。”
医院在远郊区,距离卖手机的商场有好大一段距离,此时不仅天黑而且下雪路滑,洪希迪对宁波的商圈又不熟悉,大晚上的根本不知道去哪里买手机和电话卡,这种事情他自然是不愿意做。
他粗鲁地拒绝了后,闻森又开始大发脾气。
洪希迪无奈,只得喊上了一名保镖,大晚上冒着雨雪,开车前往距离医院最近的一个商场。
虽说是最近的商场,但一来二往的,也用上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他回医院的时候,直接将手机送去了闻夏所在的病区,奈何探视时间已过,已经没办法见到闻夏。
于是,他只得将手机带回去给闻森。
回去后,闻森不仅不感谢,还埋怨他路上耽搁太久,洪希迪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打电话怪沈流岚不跟他说清楚,存心将他骗来伺候这么一个脾气怪异的老年男人。
沈流岚那边刚到家,正在帮月子中的未婚妻擦洗身体,见洪希迪只是吐苦水,遂直接将电话的扬声器打开,放到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
洪希迪在电话中气得直跳脚,絮絮叨叨了二十分钟,沈流岚却只是淡淡地对他说道:“你是今天第一天认识他?来的路上2小时候你没做好心理建设?”
原本想要的是安慰,可洪希迪才发现在沈流岚这里只能被二次暴击,于是便气呼呼地要挂电话。
沈流岚知道洪希迪从小到大娇滴滴,哪里能撑得了几天,于是在他挂上电话的前一刻,又大发慈悲地说道:“行了行了,你再撑一下,过几天我这边事情处理好了,再过去换你回来。”
“你老婆不是还在坐月子么?算了算了,我再想办法吧,你不要过来了。”
洪希迪留下这句话,便挂了电话,他回闻森面前时,又被嘲讽了一通:“你不是没女朋友么?一通电话讲了二十分钟,婆婆妈妈的,真受不了你!”
“你没讲过超二十分的电话?”
“当然没有,我哪有你那闲工夫!”
洪希迪嗤了一声,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画设计图。
手写笔刚碰到屏幕,还未画出一笔完整的线条,趴在床上的闻森又开始找事,“你把刚才买的手机拿出来。”
“做什么?”
“你拿出来就是了,赶快!”
洪希迪似乎是十分受不了的样子,气呼呼地将放在桌上给闻夏买的新手机拿了过来,“拿来了,做什么?”
“你把手机拆开,电话卡装进去,在里面下载个微信,将我给加进去,然后,将我的号码存进到手机里,再往我手机打个电话。”
洪希迪顺着闻森的意思,终于按他的要求做好这一切后,正想抬头问闻森又要做什么,话还未说出口,手机的微信就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他打开一看,闻森发来了n张自己的自拍照。
洪希迪看向正趴在床上,正拿着自己手机倒腾的闻森,口气略微有些不确定:“你发这些照片过来,是想让我在小夏的手机里,将你的照片设置成壁纸?”
“嗯,你帮我看看,哪一张比较帅?”
洪希迪忍着巨大不适,一张张地刷过闻森那些别扭的自拍照,“每张不都差不多么?看不出哪一张特别帅。”
“那你就挑一张你最满意的。”
洪希迪又耐着性子刷了一遍,摇了摇头:“我都不太满意。”
“不满意?”闻森倏地又发来了几十张照片要洪希迪选。
洪希迪没想到他手机里竟然有那么多自拍照,为免自己的眼睛再受酷刑,只好闭着眼睛随便挑了一张。
挑好后,将那张照片再反发给闻森,“我觉得这张可以,就这张吧,求您别发了。”
闻森拿着那张照片端详了许久,似乎不太满意,但又不好意思质疑洪希迪的眼光,于是也只能同意将那张照片设为壁纸。
洪希迪那边刚将壁纸设置好,闻森又嫌弃照片看着毛孔大,要求洪希迪帮他把毛孔都p掉。
“闻总,我是做设计的,不是混网红界的好么?我不会p毛孔。”
“不会就学啊!你这种态度,要是在我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