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皓与江若芸入住了咸阳城外的別苑,也是她与他相识第一晚所住的地方。
荣福一早便等候在別苑之外,瞧见齐皓与江若芸下了马车,立刻上前行礼:“见过家主与主母。”
齐皓神色淡淡应了一声,反倒是江若芸微微皱了眉头辩解道:“我还不是……”
齐皓闻言立刻打断了她的话,看向她解释道:“我早已通知齐家上下你为我妻,乃是齐家主母,虽说你我不曾拜堂成亲,但你我之事已经天下皆知,不过是些形礼罢了,再者若不是当初你不告而别,你我已经礼成。”
见他又翻旧账,江若芸眨巴眨巴眼睛也不辩驳了,只小声嘀咕:“反正没有大婚,我便不是齐家主母。”
齐皓将她的嘀咕收入耳中,却并不反驳,只淡淡开口道:“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你不必如此在意。”
他知晓她之所以这般坚持,乃是因为齐家组训,若主母身故,家主十年之后方可续弦。
于他而言,这祖训不过是无用之物,若是能让她安心,让她这般认为也不无不可。
江若芸听得他的话,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说词。
荣福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了个转,一张老脸又端起菊花般的笑容,对二人道:“家主与主母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別苑之内已经备下酒菜,家主与主母请随我来。”
齐皓应了一声,便与江若芸抬脚进入別苑。
荣福一边将二人往家主院引,一边笑着对江若芸道:“我还记得主母喜食桃果,知晓主母要来已经早早备下。”
江若芸闻言双眸一亮,开口便道:“荣叔你最好了。”
荣福笑了笑:“这本是我分内之事,还有从前主母踢得毽子,我也留着,明日主母若是闲来无事,也是戏耍一番。”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每一件都极顺江若芸的心思。齐皓听到最后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荣叔,这是将我这个家主彻底摒弃在脑后了。”
荣福闻言看了他一眼,收了笑容一本正色道:“家主平日处理事务已够繁忙,自然不需这些玩物。”
一句话堵得齐皓哑口无言。一旁的江若芸见状笑的欢快:“荣叔说的极是,他只需要负责忙就好了。”
她的话引来的是荣福的笑容:“主母说的极是。”
齐皓无奈叹气,决定还是不与这一老一少争论。
回到院中看到那桌上菜色,齐皓忍不住嘴角抽了几抽,江若芸喜爱肉食。这一桌菜几乎全部都是,煎炒炸烧,各种花样一应俱全。
由此齐皓终于相信,自己在荣福心中,当真是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这一顿饭江若芸自然食了很多,不住的夸着荣福,小脸之上皆是满足之色,齐皓看着她这副模样,眸中不由也带了笑意,点了点头道:“齐佳悦走后。齐家庄的管事便空了出来,荣叔是当仁不让最好的人选。”
听得齐佳悦的名字,江若芸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她哼了哼道:“你到底是如何处置她的?”
齐皓闻言,淡淡一笑:“我已将她派往邯郸。”
“邯郸?”江若芸微微皱眉,沉默半响之后突然笑道:“也好,两个讨厌的人凑到一起了。”
齐皓见她明白,当即点了点头:“正是。”
晚间沐浴之后,齐皓仍是卖力耕种一番,之后满足的揽她入怀。看着她昏昏欲睡模样,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低声问道:“如你所说,守陵人只认你为主,你走了。那些守陵人是如何安置的?”
江若芸有些困倦,闻言强撑困意答道:“留下一部分在蓉城守着,只是凌旭已无法调动,仅做震慑之用,其余之人已由黄忠领回了皇陵。”
齐皓嗯了一声,而后垂了眼眸哑声问道:“如今已到咸阳。你何时去皇陵?去年之时,你来去不过半月有余,显然在皇陵之中并未呆上许久,我闲来无事随你一同前去可好?”
江若芸闻言面上困意顿时散去,她眸色动了几动,垂眸不去看他,微微扬了笑语声欢快道:“皇陵毕竟是不吉之地,再者普通人入内呆上几日定会对身子有损,正如你所言,我入皇陵不过几日罢了,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许是因为对身子有损这样的借口并不妥当,她抬眸看他接着道:“那里毕竟是江国皇陵,寻常人不得入内,即便你与我是这般关系也是不成的,一直以来唯有江家血脉方可入皇陵。”
齐皓闻言叹了口气,吻了吻她的额间低低道:“是我鲁莽了,我在外间等你便是。你打算何时前去?大概需要几日?”
听得这话,江若芸往他怀里蹭了蹭,埋首在他怀中低声道:“嗜睡之症尚未复发,你若无事就在此陪我呆上十日,十日之后我再入皇陵不迟,治疗嗜睡之症并不需要许久,三日便可。”
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齐皓点了点头:“也好,我等你。”
说完,他低下头去,伸手捧住她的面颊,让她迎上自己的双眸,低低的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我等你。”
江若芸被迫迎上他深邃的双眸,看向他认真到近似承诺的眸色,眨了眨眼笑着道:“好,我知道啦,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听得她的承诺,齐皓这才放过了她,松开捧着她面颊的手,揽上她的腰间柔声道:“睡吧。”
虽然已经得到她的承诺,但齐皓着实有些怕与她分别了,因为每次与她分别,他都会有一种即将要失去的感觉,虽然每每她都回到他身边了,可他仍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