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称呼一出口,着实震惊到乔墨木,光明正大偷看在旁的萧无忧也为之一惊,一句话不过脑子涌现出来:
难道乔墨木是个女人?!他什么时候生的孩子,竟然把亲生骨肉关在这里!
——真不是个东西!
被主角心底暗骂不是个东西的乔墨木很尴尬。
细数乔墨木上辈子过的二十九年,这辈子扮演各种蝼蚁角色的年月,大多数都是清秀面貌,再不济再普通,也是正正经经的爷们,别人也正正经经喊过他“公子”“先生”“哥哥”等正常称呼,从未有人搞错性别过。
但他迄今为止女人的手都没拉过,竟然被喊“妈妈”了!还是个发音不准冲他流哈喇子的少年……
况且,喊“爸爸”不好吗?!偏偏喊妈,他长的就那么像女人?
乔墨木一阵无语,面色如墨漆,约摸和锅底有的一拼。而那位把白玉染成黑锅的罪魁祸首不明所以,毫无悔过的意思,仍旧眨巴一双无辜大眼,把方才喊出的两字叽里呱啦的又重复一通。
乔墨木调整好表情,摆摆手,顺口问道:“你认错人了。对了小孩,你为何会被关在此地?”
这少年皮肤白皙,无一点伤痕瑕疵,仿佛世上最纯白的瓷细琢打磨,细腻温华,定然不是阶下囚的角色,绑在手腕脚腕的千斤铁锁链却该如何解释。
别给他说什么当男宠好生保养皮肤的鬼话,密室又暗符的,分明昭告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重要是,原身就算好男色,已那装逼的清冷刻薄性格,万万不会选冲他痴汉到此等境地的男人。
这少年压根没听懂乔墨木说的话,清澈眼瞳尽显懵懂,还是眼泪汪汪的懵懂瞪着他,许是察言观色出对方不同于往日,更加可怜兮兮,万般受伤。
“娘……”
乔墨木:“……”
妈个叽!他是男人!睁大眼睛看清楚啊孩纸!我有代表雄性尊严的东西!
他也只能木着脸,指着自己摇头说明:“听好,我不是你‘娘’,懂不?”
少年更加懵懂:“麻麻(妈妈)。”
乔墨木:“……”罢了罢了,他不与小孩子计较。
少年瞧着他一脸不解又不打算问清楚的表情,心中急切,双手胡乱在空中比划,开口发出一个个古怪音节,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些话从少年嘴里说出来穿进乔墨木耳朵里更像是在唱歌,音韵绵长悦耳,低沉婉转,好听是好听,就是听不懂意思。
他似乎想表达什么,乔墨木听得全神贯注,但再认真也没用,回转在脑子里只有“啊,曲调唱的真好听”的感慨,其余信息,一概不知。
乔墨木困惑地想了想:“你要我把你放出来?”
少年狂摇头,红着脸指着自己的嘴巴。
乔墨木了然,一锤定音:“你饿了对吧?!也是,不过我没有给你安排什么人定点为你送饭?”
少年脸憋的犹如一颗西红柿,相当无奈地又重复比画,嘴里蹦出一段优美歌声。
乔墨木:“……我听不懂。”
少年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他沉闷坐到地上,撇过头,嘴角崩成一根直线,好像不大开心。
乔墨木安慰的话滚到嘴边又被他悬崖勒马,硬生生止住。好险好险,差点就习惯性同情泛滥了,ooc暂时没解除,不能做违规原身性格的事情。
少年抬眼愉愉瞄他一眼,又给迅速缩回去。好一会一语不发,乔墨木却感觉出他身上沉沉的失落。
“能不能把这孩子放出来?”乔墨木心中想了想,手指缓缓抚着琴身,若有所思地看着锁固牢笼的青铜银锁;银锁不是银色,也非青铜,名字取得平凡,锁子却很破旧,生锈斑斑,仿佛纸造墙,外形坚硬,实际脆弱不堪。
但……怎么可能。
他试探性的一动琴弦,一来试试锁坚固程度,二来嘛,他想尝试放少年出来。
原身将他藏在这里,又牵扯上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不过安排在身边养着的前提是先把少年脑子和语言方面调.教成正常水平,不然如何正确沟通。
牢笼铁锁,不可小窥。
一弦,灵气流动,汇集琴身,犹如江岸漩涡,聚为环形,琴音共震,肃杀沉寂,猛攻向青铜银锁!
甬道之物见此琴皆躲避,皆化解,按理来说这锁也当如此。
应该说,就当如此。
但凡事总有个意料不到,或是忽略的“意外。”
刹那间,一股无形之能冲破琴音,消散空中。与此同时,仿佛铮铮铁钉扎进头颅,乔墨木猝不及防弯下腰,半跪在地面,手抱头顶,痛苦万分。
一个冷酷的声音提醒回荡在乔墨木快要炸开得脑海里——
【ooc提醒:服务未开通不可违反原身所作所为!不可!不可!不可!】
操!这就是公司负责人——那个大妈乐呵呵叮嘱的后果?!够狠!
提示一股翻译腔调,简直和这东西被安装进自己脑子里一样,声音忒大,不说还好,一说又疼又聋的感觉简直了。
他揉了揉耳朵和太阳穴,等这刺骨般的疼痛缓慢退却后,扫了眼完好无损的青铜银锁,心有余悸。
重要的事情提醒三遍,果真,诚不欺我也……
那头的少年早被这起变故吓到,脸色苍白,目光呆滞,还没缓过神来。愣愣注视着乔墨木,悬在眼眶的泪水直接被吓退,化为更懵呆的眼神。
怎么跟死了人似的……
乔墨木表情霎时间变得冷酷至极,随意抹了把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