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只感觉身边幽幽的飘过一阵桃花香,她怔怔的看着那少年走过她的身旁,一言不发的离去了,曲月的心,顿时空了,一下没站稳,便跌坐在地上,青丝飘散,神情显得尤为落寞……
罚她禁足三日……这是秦舒第一次惩罚她,竟然是因为她‘擅闯幽若居’?可她何时擅闯过那幽若居……
慢慢的顺着一旁的树枝站了起来,眼角不由得湿润了,一滴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流下,缓缓朝着朝着春央苑走去,而那背影,显得凄凉……
曲月被禁足三日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秦府,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觉得秦舒此时是下定了决定要惩罚曲月,不知道曲月这个大夫人的身份会不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春园轩内,香鼎青烟缭绕,淡淡的清香隐隐传来,仔细一闻,是上好的熏香,一旁的檀木桌上,文房四宝,笔墨伺候,少年青衣广袖飘然,手执狼毫,轻轻在宣纸上描绘着景色。
站在一旁的紫卿帮着研磨,看着少年俊美的侧颜,轻声说道:“这两日,大夫人都很安静,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秦舒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她倒是闲的住。”说着,伸出了手,沾了沾墨汁,又道:“三餐可吃?有没有绝食以示。”
“这倒没有,大夫人比紫卿想的还要豁然,接受了惩罚,就呆在春央苑里,据说没发脾气,比较平静。”
秦舒轻轻一笑:“这倒是像她的个性,温婉,脾性好,永远这么波澜不惊。”
紫卿微微垂眸,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大夫人让送饭的丫鬟呆了一些园里的小石子。”
“哦?”秦舒闻言,微微放下了手中的狼毫,说道:“她要小石子做什么?”
紫卿摇了摇头:“紫卿也不知这大夫人的用意,这要小石子做什么,不能吃不能用的。”
秦舒想了想,将手中的狼毫放到砚台上,黑眸中微微闪过一丝笑意,站起身来说道:“走,去春央苑看看。”
说着,便迈开了步子走出了春园轩,紫卿一路跟着秦舒,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这主子究竟是什么想法,明明是要惩罚曲月,而且也没有爱上曲月,为何对曲月的事情,依旧那么上心?
这个疑问,紫卿憋在了心口,没有勇气问出来,深怕这一问,却问出了不符合心意的答案来……
走过那条熟悉的青砖小道,便看见了春央苑的院子,走近一看,正见曲月背对着他们,蹲坐在屋内,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秦舒微微走上前,一步一步的靠近她,而专心致志的曲月,却没有察觉秦舒的身影,她自得其乐的蹲坐在那里玩着自己的东西。
秦舒慢慢的靠近了,才发现曲月蹲坐在地上,正将一颗一颗的小石子拿起来,慢慢的叠起,已经叠了有五六个了,却又一个不小心,全军覆没。
曲月唉叫了一声,垂头丧气的,秦舒的黑眸紧紧的看着她的背影,轻声笑道:“你竟然有如此闲情逸致,玩这些东西。”
笑声从头顶传来,曲月扭头一看,正见秦舒的身影,她一愣,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秦舒便看着她的双眼,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反省了吗?”
说是这么说,可是曲月听出他的话语里没有生气的情绪,可是她依旧觉得有些委屈,那日竟不听她所言,还捏着她的下颚这般与她说话,她也生气!也难过。
兴许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曲月转过身说道:“有没有反省重要吗?”
听出她话语里的委屈,秦舒轻声叹息了一口气,这本就是曲月的错,何故又来这么一出,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便转了语风说道:“你拿小石子做什么。”
曲月轻轻应了一句:“玩。”
“玩?”秦舒轻声出口,黑眸中隐隐闪过一丝笑意:“你竟然还喜欢玩这些小东西。”
曲月听出他话语里的揶揄,心里闷着,不畅快,便蹲下身子,继续玩起了那些小石子,幽幽说道:“禁足三日,这三日我只能在春央苑里,我不懂琴棋书画,更不懂女红,这屋子里没有我可以消遣的东西,只能叫丫鬟给我带了一些小石子玩玩。”
“不懂,可以学,女子多学些风雅的东西,也是好的,至于这些小石子……”他低头看了看,沉吟道:“铺在道上的东西,扔了无妨。”
曲月不理会,依旧玩着那些小石子,一点点的叠起来,许是叠歪了,石子又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来,曲月仍不放弃,一点点的叠着,嘴里说道:“那三年在牢中,做的事情只有两件,一件是干活,一件是休息……白天在外面干了活,晚上回到牢中休息,漫漫长夜,实在太难熬了,想着外面的事情就会睡不着,那些坐了五年,六年,甚至更久的人跟我说,在这个牢中,应该要自己懂得消遣,自己懂得排忧解难,否则,这人生漫漫路,该如何熬下去……”
她静静的说着,手中依旧不停的叠着,秦舒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没有想去打扰,不知是她的声调太过柔软,舍不得打扰,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狱中的事情,忍不住想要听下去,总之,秦舒看着她,黑眸中隐隐有股暗流在涌动着。
“我们干的活,大多数都是壮年男子做的,挖地、扛石子、背麻袋,那三年几乎什么都做过,开始我恨极了那个毁我容貌的大人,可是后来,我看见那些断胳膊断腿的人,比我活的坚强,甚至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