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朝谢玄看来,磕了一个头,“大人所言甚是,如今长宁殿的旧人只余奴一人,奴找不到证人,来证明奴之言,但奴却有证据,证明奴所言不假。”
谢玄挑眉,似有不信,他看向太后,太后目光深暗,她强压着怒火,一扫众臣,“各位臣工认为如何?二十年前的事,有必要再查吗?”
众臣低声讨论。
“过了这么久,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是呀,是呀。”
“这老宫人的话不可相信,不是李贵妃放火,会是谁?谁有那个胆子。”
“难道是那些宫妃所为?争宠?”
“嘘,不可乱说。”
……
端王与刘承听到一旁的议论,各有心中一颤,官场混了几十年的他们,似想到什么。
刘承赶紧出例说道,“回娘娘,此事年久,臣以为没有必要查。”
端王见了出例道,“回娘娘,此事虽然过了经年,但事关皇妃,臣以为有必要查。”
刘承瞪了端王一眼,暗骂老匹夫,总与他做对。
刘承道,“当年之事,想必先帝己经查清了,端王爷难道是质疑先帝吗?”
端王反驳道,“臣正是为先帝着想,臣还记得,李贵妃死时,先帝悲痛万分,虽然迹象表白李贵妃是自焚,但有新的证据出现,为何不查清楚,若真有隐情,让凶手法外,天理何在?况且那凶手能在宫中行凶,实在让臣等诚恐,堂堂大燕皇宫,能由贼子如此肆无忌惮吗?岂不威胁太后,皇上的安危。”
“端王说的只是假像而己。”
“这位老宫人所说有假,查查便知,若是真的呢?难道刘大人愿意拿太后与皇上的性命做堵注?”
“你……”刘承衣袖一甩,“未免太危言耸听了。”
“太后与皇上的安全不得有一点马虎。”
两人争得不可开交,小王爷听到父亲这么说,立即站了起来,附合道,“本王也同意查案。”
清漪瞟他一眼,他不是朝官,此时开口实为不妥,但众人那去顾及他的身份,有人附合,有人反对,一时间大殿,众臣分成两派,查与不查,各自占半。
太后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将目光落在燕榕身上,“皇上呢?”
众人立即安静下来,宋玉也看向他,她知,他应该明白她的用心。
燕榕抿嘴不语,神色是无比的严肃。
半晌。“大燕律法,有冤必申,有案必查,不管过了多年,只要有证据证明当年李贵妃的确是枉死,此案……可以翻。”
这是对律法的推护,这是最高统治者的声明。
耶!宋玉低低吼了一声。
太后脸色大变。
谢玄笑了笑,看向麻姑,“既然皇上说有证据就可以翻案,那么姑姑,拿出你的证据来吧。”
麻姑有些激动,目光紧紧锁在燕榕身上,忽尔一拜。
“奴的证据,需要太后,皇上与众位大人随奴一道去取。”
众人一起来到了冷宫,当年的长宁殿。
这里一片苍凉,凄凄惨惨切切的景像,阴风阵阵,众人不免裹紧了身上的裘袍。
麻姑或许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她巍颤的推开殿门,“咯吱”一声,异常响亮。
“哈哈哈……”突然从殿内冲出一人,疯疯癫癫,吓了众人一跳,羽林军立即上前捉住。
“回太后,皇上,她正是吴妃。”
吴妃?
太后一惊,借着宫灯打量起来。
往日的风情,早己不在,年轻的吴妃不仅貌美,还有一幅上好的歌喉,当初便是因此,迷住了先帝,而此番,她却张牙舞爪,面色狰狞,声音嘶哑的吼来,“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众人倒也明白,她口中的皇上是指先帝。
太后闭了闭眼,目光一片冷漠,“带下去。”
“羽林军前方开路。”燕榕吩附。
“娘娘也要进?”程琳在太后耳边小声提醒,太后深吸一口气,“哀家当年与李贵妃情同姐妹,二十年了,哀家也来看看。”
她的口气带着讽刺,麻姑悄悄瞟了一眼,压住怒火。
清漪扶着太后,一步步朝长宁殿走去,皇上在太后左侧,众臣随后。
长宁殿,如今有多苍凉,当年就有多风光。
太后一一打量,思绪也似回到从前,当年的长宁殿,先帝最喜欢的地方,夜夜笙歌,饮酒作乐,弃朝政不顾,全因那个贱人……
多少次,她寻先帝于此,被挡之门外,多少次,她在此受先这指责,多少次,看见先帝与那贱人你浓尔浓,往事历历在目,太后紧握双手,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
这里的一切,她无比熟悉,也无比的憎恨。
“禀皇上,太后娘娘,及诸位大人,奴所说的证据,就是这里。”
麻姑躬身退到一侧,众人一见,这里是一间殿室。
太后冷笑一声,“哀家若没有记错,这里该是李贵妃的寝室。”
“回娘娘,正是。”
“那么你所说的证据呢?”
麻姑道,“这间屋子及整个长宁殿都是证据。”
众人不解。
麻姑缓缓抬起头,目光幽幽,“长宁殿半毁,只余正殿与贵妃寝室,因为,两间屋子是瓦石所建,其余宫室,回廊乃木所制,自是一片废墟。”
众人点头,此言有理。
“贵妃当夜就躺在这张床上。”麻姑指向屋内一张木床,“大人们再看看,这屋里除了木床,帷幔还有木桌,木凳,甚至书架,而木窗,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