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清晨,宋玉被一阵琴声,绕得心烦易乱。
“谁呀?大清早,弹丧啊。”
宋玉冲出房间对着楼下一阵狂喊,却见对面院子,一人侧身看来。
宋玉一惊,是那个叫木容的人,她立即退回“咚”的一声关上门。
心口跳得厉害,完了完了,她倒一时忘了这群人,他们知道她的身份,会不会拆穿她?
不得不说与他们缘份不浅,居然能在这里遇上,宋玉又拍拍脑袋,想起与晨风抢大夫之事,她靠在门框上,长吐一口气,盘算着在离开里县之前,她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暴露,否则,娘与阿宝,王家兄弟,她不敢想像。
“大人?”
这又是谁?宋玉心头起火猛的拉开房门,原是县尉笑吟吟的侯在门口。
“大人不喜打扰,卑职己严厉的批评了那些疑犯,大人放心睡吧。”
宋玉无语,再次“咚”的关上房门,那里还有睡意,心里的事,一个连一个,这两日来的经历己让她有些心力焦脆,她坐在榻上发了一会呆,然后换上一件衣衫,简单梳洗一番,准备到大堂找些吃的,从二楼下到一楼,穿过走廊,当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见了她纷纷行礼。
“大人早。”
“大人早。”
宋玉直翻白眼,说好的守口如瓶呢?都是些猪脑子。
来到大堂,老板殷勤的侯在一侧,“大人想吃些什么?”
看看,连老板也知道了。
宋玉生气,“吃饱了。”拂袖便走,又与身后跟来的县尉撞在一起。
哎哟,额上定是起了大包,她怎如此倒霉。
县尉吓了一跳,赶紧赔礼,宋玉挥了挥手,道,“大人且慢。”
县尉手里拿着一个锦盒,把宋玉拉到一旁,恭敬的递了上去。
“这是县令大人让衙役送来的,给老夫人补补身子。”
“嗯?”宋玉诧异,打开盒子一瞧,里面竟是一根长须人参,
她倒吸一口冷气,“啪”的一声将锦盒关上,左右看看,有些心虚。
“这……这……”
“这是县令大人的一点心意,望宋大人笑纳。”
宋玉心里矛盾,想起张大夫的话,娘亲气虚,人参正是大补,一时竟没了主意。
“宋大人?宋大人?”
“咳咳……”宋玉接过盒子,朝县尉一笑,脸色微赫,“如此,多谢,多谢。”
回到房间,王家兄弟与宋宝寻来,几人围着桌子瞪大双眼看着那盒人参。
“这需要多少银子呀?”
“估计上百两。”
“不止,定要上千两。”
“啧啧。”众人一阵感叹,“一个小小县令,也有如此贵重之物?”大家心里明白,这不知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愤怒又无奈,“人参有起死回生之效,小玉快些给李大娘服用吧。”
“是呀。”
几人看着她,而宋玉却另有想法,微皱的眉头突然展开,想到了一个主意,她将锦盒推到宋宝身边。
“你去拿给后院那位木公子。”
几人不明白。
“那位公子也受了伤,在未想到脱困之法,得先堵住那人的嘴。”宋玉目光狡黠贼贼一笑。
宋宝领悟,见王家兄弟还不懂,便将那群人在杏村一事说了,王家兄弟惊讶不己,可是这么好的东西,真心舍不得。
宋宝拿着锦盒出了门,但很快就返回来,耷拉着脸。
“怎么了?”
宋宝将锦盒放在桌子上,“东西人家不要。”
“看不起?”
宋宝摇着头,“人家说,有志者不受嗟来之食,这东西来得不明不白,拒收,还说……”
“还说什么?”
宋宝看了一眼宋玉,低下头,“说小玉即然是先生弟子,却做出辱没先生之事,当真是贪得无厌。”
“什么?”
宋玉嗖的跳起来,气得吐血,王虎一脸愤怒,轮拳砸在桌子上,“我去砍了他,欺人太盛,不要便不要,何须这般言语羞辱?”
说着提起剑就要出去,被宋宝拉住。
“王大哥,那人还说了,若小玉不主动向衙门说明身份,他,他将把小玉亲自捆去……”说着便抽泣起来。
什么?几人大惊,王虎顿时不敢动,向宋玉看来。
宋玉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汗珠儿渗出额头,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无耻,可恨……人渣,给他面子他不要,我这便去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