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县尉一愣,结巴道,“这……卑职不知是谁?”
王秉德与县丞互视一眼,县丞厉声道,“你是如何得知?”
“卑职见过他身上的官符,是御史台的人。”
王秉德一惊,看向县丞,“谢玄来得好快?为何陈大人的书信只字未提?”
两人同时看向县尉,似有怀疑,县尉便把客栈一事相告,王秉德一阵心慌,急唤道,“快,快去备轿,本官要亲自去客栈。”
“大人,御史台大人说了这是机秘,不可泄露了他的身份……”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秉德一脚踢在身上,“混蛋,御史大人可以微服巡访,咱们难道不可微服拜访吗?”
县尉揉揉腿,喏喏道,“大人所言甚是。”
*
客栈,王家兄弟与宋宝知道了要马上离开的原因,惊得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有什么主意,只觉宋玉当真胆大包天。
宋玉也知犯了大错,但她不后悔,只要能救母亲,她什么都愿意做。
宋宝了解,拉着她的手,“阿宝会保护小玉。”
王家兄弟对视一眼,咬牙道,“小玉的事,便是我兄弟二人的事,即然大家一同逃难,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宋玉好生感动,谁说人间无真情。
接着几人商量一番,决定当晚便动身。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宋宝拉开房门,几人见着老板极不自然的站在门口,只笑不说话。
“有事?”宋玉突觉毛骨耸然。
老板缓缓一退,其身后又出现两个笑容可掬的人,宋玉正纳闷着,这两人是否有病,但见二人“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下官见过中丞大人。”
宋玉炸毛似的从位置上跳起来。
而此刻,后院。
“也不知那小子给县尉说了什么,竟得之相护?”
晨风一脸愤然,无衣瞟他一眼,“幸得我及时出现,否则当真要到牢里坐坐?”
“好呀,我还从未坐过大牢。”天保一脸喜色。
晨风,无衣送他一个白眼。
“天保,去打听一番,那人的动静。”
屏风后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天保抱拳领命,纵身一跳,便没了身影。
晨风,无衣二人垂首侯于一侧,收起适才的玩笑,“公子醒了?”
“嗯。”
“公子的伤?”
“无碍,外面情况如何?”
“城内城外皆是灾民。”晨风说道,言语沉重。
短暂的沉默,“英武可有消息传回?”
无衣道,“暂时没有。”他抬头看了看屏风,“公子无须担心,英武追寻黑衣人而去,便是查不到他们身份,凭英武功夫,必能自保。”
“嗯。”又是沉默,片刻,“文先生处,你亲自去一趟,寻其尸骨好好安葬……退下吧。”
二人默默而退,出了屋子,晨风一拳打在柱子上,“那晚我们好不容易见到先生,未料遇上刺客,先生遇害,公子受伤,是我等无能,到底是谁害了先生?”
无衣想起那夜,若不是突发地动,他们定能擒住那几个黑衣人,不免长叹一声。
*
大灾后的夜晚,无风无月,不时传来阵阵啼哭,凄惨而悲凉。
往日热闹非凡的里县,如今己成“死城”,一个身着黑色披风,带着黑帽的人左顾右盼一番,急步闪入一条暗巷。
暗巷内有一人。
“少主。”
黑衣人行了一礼,声音沙哑,却不难听出是一年轻女子无疑。
“嗯。”巷内那人轻应一声,“甩掉了?”
“是。”女子道,“那人武艺极高,我用了两日时间才将之摆脱,他们的身份……攸宁无能,不过己查出,他们一共六人,住在鸿运客栈,他们险些坏了大事,少主可否让攸宁派人去解决了……。”
“不用了。”那人打断她,“计划己经开始,不要节外生枝。”
“是。”
“你去准备吧。”
女子瞬间消失在暗巷,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面上带着狰狞的青铜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