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沅天洛的话,洛如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沅天洛并不言明,说道:“先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尽管说就是。”
沅天洛揪着床边的纱幔,略带纠结地说:“就是不知道你做不做得到。”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人质疑能力,只怕会气得跳脚吧。活该,谁让他每次出现都神出鬼没的,让她完全没防备。万一哪天她正在沐浴,他刚好就来,可就惨了。所以,必须要给他一点教训。
果然,沅天洛的话音刚落,洛如初不淡定了,沅天洛这话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洛如初面色冷毅,直勾勾地看着沅天洛,道:“凡是你想做到的事,我都会做到。哪怕是,豁出性命。”
“呸呸呸!”沅天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不出是在逗他嘛,说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
沅天洛继续道:“一日之内,我要沐封放在宫里的眼线全部暴露在慕容熙面前,且要他们主动去找慕容熙请罪。”
“没问题!明天日落之前,沐家的眼线自会一个个去找慕容熙请罪,一个不留。”洛如初答应得很爽快,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只是……”洛如初想了想,满脸不解,“为何不将计就计呢?若是暗中监视慕容熙的动静,如果他派人去杀沐璇,我安排让沐封的眼线看到。这样一来,沐封和慕容熙的君臣关系必然出现裂痕。让沐封和慕容熙这对君臣斗下去,咱们坐收渔翁之利,这样岂不是更好?”
沅天洛摇了摇头。早在下令让徐嬷嬷带走沐璇时,沅天洛就想到了这一层。可沐封在朝堂经营多年,慕容熙若无站得住脚的理由,恐怕也不会轻易对沐家发难。况且,宫中还有她沅天洛,对沐家下手的同时还要担心腹背受敌。这样的事,慕容熙未必肯做。因此,在云潇潇站出来阻止徐嬷嬷带走沐璇时,沅天洛断然拒绝。
当然,也不排除慕容熙脑子不灵光,真的派人去杀沐璇。因此,沅天洛让洛如初帮忙,让沐封的眼线暴露出来。一来,可以剪除沐家在宫中的势力;二来,让慕容熙看到她沅天洛的实力。这样,接下去的事情,才好去做。
既然沅天洛如此坚持,洛如初也就没有再说下去,转身离开。
第二日一早,慕容熙刚上朝回来,早膳还没用呢。就有禁卫军来禀报,言称有一人行色匆匆,说有要事禀报。
慕容熙微微蹙眉,道:“宣!”
之后,随着禁卫军进来的,是一个身着太监服的公公。看起来平平常常,丢到人堆儿里就再也找不着了。这样的一个人,能有什么要事禀报?
那太监跪倒在地,道:“奴才原先是沐封沐大人家的家奴,奉沐大人之命进宫,被分到了尚衣局。奴才自知罪孽深重,特来向陛下请罪。”
一时间,慕容熙满脑子问号。这是个什么情况?他昨天听暗卫汇报,说沐家之女沐璇知道他和沅天洛不和的事。他就猜测宫里有沐封的眼线。他还没来得及让暗卫去查,沐封的眼线就自己送上门来,这也太巧合了吧。难不成是沐封那个老匹夫已经觉察到不对,这才让这公公送上门来,丢卒保车?
慕容熙面色冷毅,正想问个清楚。这时,又一个禁卫军进来了,道:“启禀陛下,殿外有一人说有要事禀报。”
“宣!”慕容熙喝道。他倒要看看,今日沐封能送多少个卒子过来。
来人带到,跪在了慕容熙面前,是一个宫女,看着有几分眼熟。
慕容熙眯着眼睛,问道:“你是朕宫里专管端茶的宫女?你也是沐封的眼线?”
那宫女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还没问什么呢,又一个禁卫军进来了。
慕容熙眉头微皱,不会还是说有人在殿外,有要事禀报吧?
果然,还真被他猜对了。
索性,再有禁卫军进来,慕容熙问也不问,直接就说:“宣!”他也很好奇,这沐封今日,到底要拱手送上多少人。
如此反反复复,一个接一个,最后,竟站满了一屋子,而人还源源不断地往这儿来。有御膳房的,有御医局的,有贤妃宫里的,有抬步辇的,有伺候笔墨的,总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个宫里差不多都有。
起初,慕容熙还能忍耐,最后,索性找了个通文墨的女官,记录这些人的姓名、籍贯、入宫时间、当差地点……之后,让这些沐家的眼线们一一按了红手印。最后一数,竟已超过二百人。
慕容熙看着这一群人,直咬牙,慢慢地,咬得后槽牙都是疼的。这沐封,野心真不小啊,竟然送了这么多人进宫。想着想着,慕容熙就觉出不对来。要说此事是沐封丢卒保车之举,那他送出的卒子未免也太多了些。随即,慕容熙又想到,昨日沐璇被徐嬷嬷带走时,已是戌时。那时,宫门已经落了锁,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而这些人,一大早就来请罪。再算上来回传送消息的时间,根本就来不及。可是,除了沐封,还有谁能对沐家安插的眼线了解得如此透彻?
慕容熙正看着那群眼线愁眉不展,忽然就看见他们一个个跪了下来。
慕容熙一时间有些错愕。难道是观刑一事后,宫中诸人都知道他办事果决,不留情面,所以就自己来请罪,以为这样就能免过严酷的处罚?想到这儿,慕容熙略微有些得意,看来这些人,都是被自己的威仪震慑住了,所以才背